“太子還小,離不開臣妾,您不好和他爭風吃醋的。”
顏冬青湊過去吃她嘴,不要臉道:“朕也小,只有三歲,你說的。”
傅冉:“。。。。。。”
“朕重要,還是他重要,快說。”顏冬青不滿意,咬她下巴。
“您重要,您更重要。”傅冉改哄他:“因為他長得像您,臣妾才愛屋及烏喜歡吶,是您的太子,臣妾才把他放在心尖上。”
“真的?”顏冬青狐疑。
“真的真的。”傅冉不迭點頭,讓他看熟睡中的小太子:“娘他們都說跟您小時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臣妾看也像。”
顏冬青探過身仔細瞧了瞧,眉毛是有幾分像,鼻子也和他一樣挺,嘴巴長得像他母后,翹翹的,不笑也像在笑。
“差強人意吧,沒朕長得好看。”
傅冉:“。。。。。。”
其實萬歲很好哄,給他點關懷,他就能持續放光發熱,傅冉也摸索出門道了,先疼萬歲,再讓萬歲去疼太子。
到底是自己種,顏冬青哪會不疼,尤其在聽見別人說“這娃長得也太像他老子”的時候,一種自豪感就油然而生。
心情好,顏冬青給小太子認真取了名,大名顏繼宗,小名雖然沒叫豬剩,可也好不到哪去,
起因是某天顏冬青在給小太子換尿布時,隨手捏了捏他的軟蛋,然後道:“叫蛋蛋算了。”
蛋蛋要比豬剩強那麼一點兒,傅冉雖然不滿意,但大家夥兒都這麼喊,傅冉也只能跟著喊蛋蛋。
另外,促使顏冬青這麼快給奶娃取名的原因是,他得去醫院開出生證明,給蛋蛋上戶口。
農村娃無所謂,農村戶口不值錢,娃到了上學的年紀,去生產隊造個名冊就成。
可城裡人就指著戶口吃飯,剛出生的奶娃憑戶口本能領到九斤糧票不說,還有一張奶粉票,二尺布票,一斤雞蛋票,還有一斤的棉花票。
這些都是奶娃才有的福利,他們可不能錯過。
不過時下不少大姑娘小夥兒結婚早,結婚證沒有,奶娃出生了又得吃喝穿,起初上頭不給登記戶口,但大家夥兒去公安局鬧過幾回,現在公安局也放寬了,只要在醫院開了出生證明,公安局就給上戶口。
顏冬青先去了趟職工醫院,再去公安局,把一系列手續辦齊全,又去街道領奶粉票、雞蛋票、棉花票等福利。
等全部辦好,再回家,天已經擦黑,堂屋裡滿滿當當坐一屋,都是傅冉的孃家人。
時下有個說法,男七女八,就是男娃出生第七天,女娃第八天,孃家來人看看,送些紅糖雞蛋小衣裳小鞋,家裡頭光景好點兒的,還會送老母雞。
賀寡婦就把她養的老母雞從鄉下帶進城了,還帶了兩隻!
可把王桂香酸的直撇嘴,老太婆就這樣,甭管孫子孫女,只要她疼的,就可心可意的對人好。
瞧見顏冬青回來,顏立本道:“快,給你叔他們遞煙。”
堂屋裡坐的都是大老爺們,婦女小娃都擠進了屋裡,圍觀襁褓裡的小太子。
小太子穿得是羊羔穿過的舊衣裳,奶娃面板嫩,穿新得磨皮,尿布也是破床單撕成塊墊在身底下。
“這娃可真壯實!”王桂香眼熱,巴望著大丫將來也能生個大胖小子。
“可不是,七斤多呢!”徐蘭英聲音裡帶著自豪:“小冉奶水足,喂得也好!”
生下蛋蛋之後,顏立本兩口子沒虧待兒媳婦,託親朋的關係,每天肉湯魚湯雞湯勸著傅冉喝,要不就是掛麵小米粥紅糖水,把傅冉補得白裡透紅,一點瞧不出生過娃的憔悴樣兒。
晚上,廖娟熬了一鍋雞湯,又往湯裡下了玉米麵片,招呼傅冉孃家人可勁吃。
這年月不好過,大家夥兒出遠門除了錢和糧票,還必帶兩樣東西,一個是鋪蓋,還有個就是碗筷。
或蹲或站,一屋的吸溜聲,熱鬧到八點多才散開。
傅冉不能見風,一直在她屋裡,等孃家人走時,才出去送了下,等人走遠,顏冬青拍了拍她肩:“夜裡涼,快進屋。”
屋裡蛋蛋睡醒了,一雙眼嘰裡咕嚕,似在找人,直到瞧見傅冉,衝她癟癟嘴,哇得哭了出來。
顏冬青就看不慣兒子嬌氣包的樣兒,斥道:“小混球,也不知道隨了哪個。”
聽他這麼說,傅冉順口接話道:“像您啊。”
顏冬青不吱聲了,良久哼了哼,他哪有這麼嬌氣!
傅冉解開襁褓,把小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