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記瞧這娃白白淨淨,長得乖巧,倒不太像個壞人,狠吸了兩口煙,拍大腿道:“算了算了,俺就幫你一回,給你上個戶!”
國師兩眼一亮。
“不過。。。”
劉書記還沒說完,國師就道:“您放心,地我肯定不會要,您給我登上戶口了,我立馬就轉到首都。”
聽他這麼說,劉書記徹底放心了,不就是名冊上多添個名嗎,好說!
眼見劉書記在登記本上寫下楊亦玄,國師也算鬆了口氣,回城的道上,顯擺的對顏冬青道:“主子,臣也有戶口了呢。”
顏冬青沒搭理,轉問他:“你到底什麼來歷?”
國師抬抬下巴,極有原則道:“天機不可洩露。”
他話音才落,屁股上就捱了一腳:“說不說。”
“說,說。”
國師哪還敢再裝,逼逼叨的說了一路。
他沒說假話,他是被他師父撿到,擱在道觀里長大的,只是他師父給他上了戶口,送他上小學中學,直到他念大學,他師父才去世。。。
這兩人去鄉下辦戶口的時候,傅冉抽空又去了趟裁縫鋪,打算找王廠長商量杜師傅兒子的事,哪知才到裁縫鋪,就見杜師傅擱鋪裡坐著。
瞧見她,杜師傅有些許尷尬,先開口招呼道:“小傅,來了啊,我正有事和你說。”
鐵皮爐上燒了開水,傅冉刷了搪瓷缸泡茶,見杜師傅面有猶豫之色,直接道:“杜師傅,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有事您直說就成。”
聞言,杜師傅站起身,朝她正正經經鞠了一躬,倒把傅冉嚇了一跳,忙扶他。
“杜師傅,您這是做什麼。”
杜師傅搖搖頭,慚愧道:“小傅,我得跟你道歉,我兒子總來鬧,這事我知道,我也存了私心。。。”
他沒往下說,傅冉也明白了,錢會勾人心,這裁縫鋪到底是杜師傅祖上傳下的,每年盈利多少,杜師傅再清楚不過,所以他兒子過來鬧,杜師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他鬧。
“你放心,往後去只要我活著,杜家沒人會再過來鬧。”杜師傅心裡頭過意不去,又朝傅冉鞠了一躬。
傅冉忙攔住,心裡不由得犯嘀咕,一時想不明白杜師傅唱得這是哪一齣,既然存了私心,怎麼突然又想通了要來跟她道歉?
心裡頭這麼想著,晚上臨睡前,傅冉隨口跟顏冬青提了句。
顏冬青靠在床頭翻報紙,漫不經心道:“這樣不好?”
傅冉忍不住蹙眉:“好是好,就是沒底。”
說到這兒,傅冉驀地想起什麼,看眼顏冬青,猶疑道:“三哥,是不是您跟杜師傅說了什麼?”
顏冬青頭也不抬道:“朕哪有那閒工夫。”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朕讓國師去了趟他家。”
不管國師怎麼忽悠,反正讓杜家人老實點就是。
國師有哪些招數,傅冉大概也能想到,點頭:“那明個我還得好好謝謝國師。”
她話音落下,顏冬青從報紙裡露個頭,臉上透著不滿:“你該謝的人在眼前。”
傅冉好氣又好笑,捶了他一下,抬眼問:“那您要怎麼謝?”
這位主子倒是會享受,指指自己肩膀:“快給朕捏捏肩。”
傅冉倒真給他捏了起來,她以前待字閨中時,經常給太傅捏,手軟又會捏,邊捏還邊問顏冬青感受:“重不重?”
“朕受得住,還可以再重些。”
顏冬青舒服的直喟嘆,絲毫沒注意到床那頭兩道鄙視的小眼神。
蛋蛋在教妹妹唸詩,他念一句“鵝鵝鵝”,灣灣就奶聲奶氣跟著念一句“訥訥訥”。
“不對,是鵝鵝鵝。”蛋蛋糾正。
灣灣靠在床頭,扣著腳丫子,心不在焉的跟著念:“訥訥訥。”
“不對,不對,是鵝鵝鵝!”
“訥訥訥!”
蛋蛋氣得拍床板,快要被他這個蠢妹妹給氣死:“哎呀,你咋這麼笨吶!”
奶娃也是能聽懂孬好話的,聽哥哥這麼說,灣灣乾脆不說話了,軟軟的頭髮披散著,特專心扣自己腳丫子。
約莫意識到說話太重,蛋蛋又拍拍妹妹,哄道:“妹妹乖,哥哥剛才在說爹,沒說你。”
顏冬青:“。。。。。。”
好在灣灣是個好哄的姑娘,心裡好受了那麼點兒,但還是認真道:“哥哥,你再說灣灣笨,灣灣就不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