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她,管她娘要一分錢買粘牙糖,她娘都扣扣索索不給她,還騙她牙裡會長蟲。
正因為這樣,牆頭草灣灣開始沒那麼喜歡她爹孃了,改喜歡她哥了,每天坐家門口等她哥從體校回來給她帶好吃的。
冰糖葫蘆,粘牙糖,水果糖,江米條。。。
一段時間下來,灣灣小臉是越來越圓乎,抱在懷裡沉甸甸的像個肉墩!
顏冬青看在眼裡,實在無奈,又捨不得訓他閨女,只能背地裡跟傅冉說:“管管你閨女行不行?你自己看看都吃成什麼樣兒了。”
瞧這話說的。。。
傅冉乜他:“要管您去管,您就會充好人。”
顏冬青悻悻摸鼻,只能在臨睡前教完閨女唸詩,再好好跟她商量,讓她少吃點兒。
灣灣一口氣背了五首詩,本來可高興了,一聽她爹說以後不能再吃冰糖葫蘆,粘牙糖,水果糖,江米條。。。小臉立馬失落下來,扣著腳趾頭,焉巴巴道:“都不給灣灣吃飽了嗎。”
小姑娘鬼馬機靈,只說吃不飽,就不提她吃零嘴。
勸閨女無效,顏冬青轉臉就去訓兒子,不許他再買零嘴給妹妹。
蛋蛋巴不得,妹妹太能花,他好不容易存點兒錢,還打算給小五月買點零嘴呢,全給他妹妹花了!
開春之後,高雪梅在醫院生了個大胖小子,臨生前,管計劃生育的同志找去了她家,讓她結紮。
她跟祁瑞安都在機關單位,抓得尤其緊,索性兩人也不打算再要娃了,生娃結紮趕一塊,在醫院住了好幾天。
趕著週末,傅冉和顏冬青準備領蛋蛋兄妹兩去看看,對於蛋蛋來說,看奶娃不是關鍵,關鍵是看小五月。
去前,蛋蛋把他存的一筆鉅款,二十多塊錢,一張一張數好,橡皮筋紮成捆,擱兜裡裝著。
這一幕,正好被灣灣瞧見,狗腿的跑到她哥跟前,盯著她哥兜裡那捆錢,奶聲奶氣問:“哥哥,你是要給灣灣買吃的嗎?”
蛋蛋拒絕她,並且十分無奈的跟她道:“咱爹說了,啥也不給你買,這錢要給五月和她弟弟買。”
灣灣不高興的跺跺腳,不氣她哥,不氣五月姐姐,就氣她那個摳門的爹!
去高雪梅家的路上,灣灣既不給她爹抱,也不給她爹親,可把顏冬青給鬱悶壞了。
關鍵還不知道閨女怎麼突然生他氣。。。
到高雪梅家,三個娃立馬玩到一塊,蛋蛋是他們三中間最“有錢”的,二話不說,拉上小五月就往供銷社跑。
灣灣知道他倆去幹啥,不甘落後,邁開小短腿蹬蹬哼哧哼哧跟上。
她也要吃糖葫蘆!
。。。。。。
日子如流水,看似尋常,卻又在悄然無息中變化著。
也不知道從啥時候起,什剎海附近幾棟高樓拔地而起,大街小巷不流行騎腳踏車了,改騎摩托車,大哥大也出現在大家夥兒的生活裡。
時髦如皇后娘娘,指定是要買一個的,方方正正似黑磚頭,拿在手裡足足一斤重,講話要對著話筒大聲吼才行。
儘管這樣,大哥大仍舊是緊俏商品,一部大哥大,少說得賣一萬塊。
不過傅冉不差錢,頭幾年她有眼光,政策剛寬泛那會兒,除了什剎海的三進官宅,傅冉又斷斷續續買了三處四合院,這兩年趕上機會,把其中一處兩進的四合院轉手給別人。
兩萬多買的,轉手賣到二十萬!
傅冉對剛出現的大哥大愛不釋手,有了大哥大,隨時隨地能喊萬歲回家吃飯!
只不過萬歲用的是傳呼機,他嫌大哥大拿在手裡太招搖,還是傳呼機好使,不足巴掌大,別在褲腰帶上,出門在外辦事也方便。
當然,呼叫他次數最多的還是皇后娘娘。
這兩年顏立本和廖娟也退休了,老兩口惦記孫子孫女,乾脆收拾行囊搬來首都,正好接了國師大人的活兒,接孫子孫女上學放學。
有老兩口在,國師大人也能放心當人家上門女婿。
趕著廖娟六十整歲生辰,傅冉想給她過個生,半中不晌的時候,就給顏冬青打電話,想讓他下班回來從糕點店買塊蛋糕。
傳呼機滴滴響的時候,顏冬青正給學生講課,穿老式白襯衫,黑色勞動布褲,頭頂的電扇悠悠打轉。
天太熱,白襯衫裡的背心已經被打溼。
顏冬青低頭看眼傳呼機號,就知道是媳婦兒呼叫他,先沒管,等下課了才用辦公室電話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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