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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裡再住下去,便想方設法調動到市計委去,於是調任後,另外分到了現住的這套兩房一廳,一直獨自居住至今。

那個時候,老麥雖說是無奈離了婚,可是疼愛唯一孫兒的老母並不知道內情,自從獲知兒子離婚,而孫子卻判給了兒媳帶走,麥母於是發飆了,飛快地跑來痛罵兒子,命他趕緊去把自己孫兒搶回來。

老麥自是有苦難言,就任由老母臭罵、用掃帚劈頭蓋腦打過來,只顧低頭一言不發。

麥母眼見痛罵毆打兒子都不湊效,便自己衝去找前兒媳要回孫兒,一陣錯綜複雜的哭罵斥責之後,這才驚悉箇中內情,即時卻是一口氣回不過來,當場昏倒在地。

前兒媳慌忙打120急救中心電話,請來救護車送麥母去醫院搶救,在醫院裡一檢查身體,發現她的身體積年多病,一旦發作還併發許多其他病症,住院幾個月後,加之心中積鬱的悶氣萬難排遣,多症齊發、搶救不及,遂鬱鬱而終。

麥父心痛亡妻,兼之痛恨兒子,一看見老麥就掄起掃帚打罵不停,總說不孝子氣死老母找山拜,嚇得老麥輕易不會回自家老屋找揍、捱罵、受虐。

現下,就連老父也已作古多日了,老麥木然地坐在自己家裡的木沙發上,吃著不知味道的雞蛋麵,心裡把此前一樁樁、一件件往事,拿出來胡亂思忖著。

他把吃了一半的麵碗擱在玻璃茶几上,仰面靠在木沙發用手指擰著眉心,反覆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有些奇詭。

先是老父心臟病發猝亡,阿劉姨丈隨即出現要舉薦他,路經市博物館感受到的心臟猛跳,幾件互不幹聯的事短時間湊在一起出現,不由得老麥不暗自思量,你嘛這是咋回事,是平步青雲還是遭遇災禍的先兆,不管如何推測俱各無法預知。

老麥越想越覺頭腦隱隱作痛,心裡越想越不得勁,後來乾脆不管不顧了,幾口吃完雞蛋麵條,便坐到電腦前開機撥號上網,做當天股票行情作業。

自從1993年,大陸內地滬深股票可以聯網交易後,全國各大中城市均可在本地證券部開戶買賣股票。

老麥適時入市試手,憑著他大學學財經專業和搞經濟工作多年練就的市場分析能力,數年間在股市裡摸爬滾打,當初僅是數萬元入市,仗著每年小額追加資金,選股精準獲利甚豐。

如今他的賬戶上資金加籌碼,赫然已有好幾十萬,於是這五六年來,每晚他已養成分析證券行情做作業的習慣。

老麥正皺著眉頭看dos版本的錢龍股票行情軟體上,自己早就關注的幾個股票k線圖,反覆比較其走勢和各項技術指標。

忽然聽到手機鈴聲響,他拿過來看看,原來是阿劉姨丈打來的,便接通了電話,恭聲應道:“姨丈您好,這麼晚還沒有休息啊?”

“呵呵,麥兄弟,不晚才九點多,我在外面呢,你現在在家裡?”手機聽筒裡,阿劉姨丈爽朗的笑聲適時傳了過來。

老麥陪笑答道:“是啊姨丈,晚上沒事,我上網隨便瀏覽下網頁新聞。”

“那你現在有空吧,能出來一下嗎?”阿劉姨丈在電話裡止笑問道。

“有哇,我隨時可以出去,這是去到哪兒找您?”老麥於是便點選關閉電腦,握著手機站起身來。

阿劉姨丈道:“我現在和老部長在一起,就在某某茶樓某號小包廂喝茶呢,知道地方吧,你趕緊過來吧。”

“知道知道,請您稍等,我馬上就到,”老麥一聽是這個事,心裡立時激動起來,忙不迭套上外衣外褲,趿上皮鞋,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忽然駐足想想,便回頭從衣櫃一件呢子大衣內兜裡,掏出一摞還沒有拆封條的百元面額紙幣,用一箇中號信封裝好,把列印好的個人簡歷信封也一起放進去,一把揣進公文包,匆匆出門而去。

晚9點半剛過,老麥騎著踏板摩托車停進了那個環境優雅的茶樓外圍院子裡。

問過茶樓裡的服務員,他很快找到阿劉姨丈和老部長喝茶的那個小包廂,整衣肅容敲門進去。

在包廂裡面,只有滿面紅光、年近六旬的兩個老者,坐在一塊老大樹根雕刻成的茶几兩邊,正在一邊沖泡功夫茶,一邊用傳統的小茶杯品著黃澄澄的茶水。

只見老麥躬著身走進來,經阿劉姨丈介紹,點頭哈腰道:“老部長您好,這麼晚來真是打攪您了。”

“呵呵是小麥啊,來來坐下坐下,”另一個個子比較胖、有點見少的頭髮梳染得烏黑油亮的老者笑模笑樣地招呼他坐下,用夾子夾了個小茶杯放到老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