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不注意還真瞧不出來。
“厲害!”她回到蕭長嗣身邊,豎了個指頭,又瞄一下完顏修的身影,壓低嗓子對他道:“那你到是猜猜,他是誰?”
需要避諱完顏修的話,她不用避諱蕭長嗣。
這樣的親疏距離,是潛意識的,她並未細想究竟為何。
蕭長嗣黑眸深深望她,好像知道她想什麼一樣,那張醜陋的面孔上,緩緩牽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來。
“為夫所想,與你一樣。”
“額。”墨九一驚,沒太在意又被佔了便宜,“那你還說此處不是囚室?”
“當然不是。”蕭長嗣慢吞吞從地上撿起一個指甲殼大小的東西,在手裡掂了掂,嚴肅地道:“不僅不是囚室。相反,這裡原本是診療所用。”
“診療?”
墨九快被他弄瘋了,“這話從何說起?”
蕭長嗣篤定地道:“愛妻說得不錯,那石臺確實是祭祀天神之用。但為何祭祀?也是為了給活著的人祈福。為誰祈福?把這個人天天關在這裡,當然是為他祈福。”
“太牽強!”
“如果加上這個藥丸子哩?”
他攤開手,微笑著看墨九。
“也不夠……”墨九拆他的臺,“藥丸子能說明什麼?真為他祈福,怎麼會把他關押在些?”
“嗯,確實不夠。但萬一他有隱疾,不得見光呢?或說,有不得見人的理由呢?”
看墨九不信,衝他翻白眼,蕭長嗣笑了笑,一邊看似不經意地把那顆藥丸子放入袖口,一邊動作極慢地偏過頭來,將嘴唇緊挨她的耳邊,用幾近呵氣的聲音,輕道:“若不肯信,愛妻可到石臺第三層看看,說不定還有殘留的藥丸,祈福的經文等等,可供你證實的東西。”
二人離得這樣的近,那溫軟的熱氣,呵得墨九耳朵癢癢。
她咬一下唇,斜睨看他。
他的臉很醜陋,可一雙眸子卻泛著點漆般的光彩。
滾燙的,*的,看著她,讓她身子冷不丁一個痙攣,突然就想到了那些不可告人的深夜情潮,那些曾經與蕭六郎一起做過的閨房私密,尤其在眼簾處那一根巨大石柱的所產生的聯想下,整個身子突然熱熱的,麻麻的,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你遠點——”
她猛地推了蕭長嗣一把。
他一愕,卻用力抓緊她的手,望入她迷離的眸子。
“怎麼了?看著我……”
墨九沒有抬頭,心臟怦怦跳著,呼吸不勻,喘息中,她彷彿聽得見自己激烈的心跳聲——這突如其來的慾念,讓她又羞又愧,原本泛冷的身子,居然汗涔涔的,這讓她怎麼好意思看他?
有一會,她慢慢回覆神智。
“討厭得很,看著你幹嗎?”
她將手從蕭長嗣的掌心抽離,很快的側過身子。
似乎看透了她的尷尬,蕭長嗣張了張嘴,正要說點什麼,墨九卻突然轉過身來,煞有介事地冷哧一聲,指向石臺的第三層。
“你先前那話說得,就好像你親眼看見過一樣。如果沒有那些東西,你怎麼說?”
她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蕭長嗣一笑,也無奈跟著應上。
“還你一個相思令。”
“好,就這麼辦。”
他神一樣的推測,自然不能讓她完全相信。
可事實證明,蕭長嗣這個人還真就是神了。
一切都如他所說,上面不僅有藥丸,還有祈福的經文,都是為了求此人康復痊癒的,而這個人的名字……經文上相關的一頁,卻被撕掉了。
那麼,這個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蘇赫世子?
事情太過複雜,她來不及想,也來不及管那麼多。
這會子,她只顧得上這一群人的安危。
然而,眾人問瘋子問不出所以然,順著石室找了一圈兒,也什麼收穫都沒有。於是,墨九無奈地發現,這個陰山確實是一個很玄的地方,從她在二十一世紀穿越之前發現的陰山古墓就可以看出來了,這裡面有著龐大的石室群和機關結構。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先前觸發外面機關的時候,也連帶了這間石室的機刮,同時,斷絕了這個怪人的“生路”——他的給養通道。
這間天神祭室的石門,被封堵了。
墨九搓一下臉,恨恨地瞅著完顏修。
“完顏三,你說你出門打劫,就不看看皇曆?”
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