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麼?”
林淨說:“好了。”
“那謝謝你們了啊,真是太麻煩了。”
“沒事。”
那女人走到飲水機,泡了兩杯速溶咖啡,端著杯子朝他們走過去:“都累了吧,來,喝杯咖啡吧?”
張探沒看她,提著工具箱出去了。
女人見他沒理會,吃了撇,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不好意思笑了笑。
林淨走到門口,沒走了,接過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遞迴給她,笑著:“咖啡味道很好,謝謝了啊。”
“不用客氣。”
林淨跟在他身後,慢慢的走著,也不著急,她的衣服蹭到牆上的灰土了,有些髒,拍了拍,搓不掉,心想回去再洗乾淨。
走在前面的張探慢了下來,停在樓道拐角處,等她過來,走廊的燈很暗,昏黃色,燈光打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極長,明明看不清她的臉,卻覺得柔和。
張探摸出煙盒,有點兒溼,抽出一根菸,點燃了。
“紙巾呢。”
林淨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沒帶。”
煙被水浸溼,有些嗆,張探沒抽了,摁滅了煙,隨手丟進垃圾桶裡:“過來。”
林淨沒動,站在不遠處:“幹什麼。”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林淨走過去了,距離只有五六米,能聞得到他身上的煙味,很濃郁。
“幹嘛。”
“近點兒。”
又近了一些。
張探拉起她的手臂,有些粗魯地扯了過去,沒等她站穩,撩起她的衣服就往頭上擦,力道不小,衣服涼涼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不嗆鼻,參雜著她的體香。
拉到面前聞了聞,問:“用得什麼洗衣粉?”
林淨說:“沒,是肥皂。”
張探笑了笑,盯著她的眼睛看:“哪裡買的?”
林淨也沒閃躲,也看著他,掙脫了下,沒掙開,他扯得極其用力,真是粗魯。
“小賣部。”
阿江店裡買的,原本賣七塊錢的,阿江說。。給她打個折。
“上次那個店?”
“是啊。”
張探盯了她一會兒,問:“你跟他很熟?還幫他賣避孕套。”
“還行。”一來生二來熟,慢慢就熟了。
“多少錢。”
林淨問:“什麼多少錢?”
張探說:“肥皂。”
“七塊錢,他賣我六塊五一包,兩大塊。”
少了五毛。
張探沒再動了,拉著她的手半抬著,笑了聲,道:“對你不錯,還給你折扣了五毛錢。”
手被抬著有點兒酸,又不能換個手,林淨換了個姿勢,有些漫不經心。
“是啊。”
林淨一動也不動,兩人站的很近,燈光照下來,地上的影子融在一起,密不可分,彷彿站在那裡的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
張探很高,他刻意彎著身,貼近她,林淨能看見到他的頭,隔著衣服,能感覺到他的頭髮,她想錯了,並不像蘆草,像早熟禾,很柔軟,衣服蹭過他的額頭,英挺的鼻樑。
等她回過神,張探已經擦乾了。
他笑著:“挺好聞的。”
好聞,指她的衣服。。。
林淨盯著溼透的衣袖,那一塊水漬,是水,夾雜著他的汗,全抹她衣服上了。
你爺爺的。。。
***
第二天,林淨起得很早,因為要做早飯,灶臺上還剩兩個小白菜,放的有些久了,不太新鮮,外面那一層已經閹掉了,剝掉表面那幾片,裡面是好的,揉了麵粉。
張探一下來就看見她坐在大堂裡揉麵粉,扎著低馬尾,前面有幾縷頭髮掉下來,形成一個弧,像月牙,身上圍著那阿婆的花圍裙,淡色系的,邊上都是油煙燻得髒東西。
那椅子有些矮,她彎著身,很認真地在揉,有個蒼蠅在面前轉悠,她抬手擦了擦臉,蒼蠅飛走了,麵粉蹭到臉上,絲毫沒察覺。
張探笑了聲,沒動,看了一會兒,才走過了過去,搬了張板凳坐在邊上,摸出煙盒,裡面還剩下一根,想起煙還剩下幾包,指不定去到了無人區,沒有小賣部,琢磨著在路上得多買點兒。
捏扁煙盒,隨手丟在桌上,摸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
林淨聽到動靜,回過了頭:“起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