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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之有所改善,總之,她不但被徹底治癒了,面色紅潤,體重增加,而且不久還懷了孕。然後不就成為秋姍診所的常客了嘛!”

秋姍放聲大笑起來她毫不懷疑,戎冀的這個病例,百分之百是真的。關鍵問題是,他準確地找到了患者心理上的歷史癥結。

輕鬆愉快的同行閒聊,伴隨著低度的酒精緩緩輸入

“戎冀,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麼?”

“怎麼說呢”

“那麼,你至少是將信將疑的了?”

“秋姍,這樣說吧,我這個人在某種意義上,是個唯心主義者。我相信精神主宰著‘存在’的哲學定義。如果有人相信有鬼魂,那麼鬼魂就存在;如果有人連站在面前的大活物都不相信,那麼這個活物,至少對於不相信‘它’存在的人來說,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我怎麼聽不懂啊,戎冀,你就像是在談論充滿詭辯色彩的一個哲學理念。在學校的時候,你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可我們都不知道關於你的任何情況。特別是,為什麼你會對精神分析和心理學,表現出那麼狂熱的追求?”

就在這個時候,又停電了。戎冀只好在他和秋姍之間的桌子上,又點燃了一根白色的蠟燭——儘管兩個人都沒有直接說出口,他們自然而然地,對昨天夜裡停電後發生的一切,產生了共同的聯想

昨天晚上,出現在後門的那個“狐狸臉女人”

也許是因為很少喝酒的戎冀,血液中開始迴圈著乙醇這種麻痺神經的化學成份,他透過燭光看到的客人,形影朦朧得令他產生了一種朦朧的安全感:

“秋姍,你也許是我生平第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要知道,‘信賴’本身就是一種帶情緒化的感受。我向來不喜歡這一類的心理活動但是,今天也許便是永遠。我不知道,明天這個院子和我自己,還會發生什麼?我願意告訴你,我心理上的那個‘結’,它是一個怎樣的故事——那就假定今天晚上,你是我的醫生,我的心理醫生,好嗎?”

秋姍並不作答,只是透過同樣朦朧的燭光,注視眼前戎冀那同樣朦朧的形影

“我十五歲的時候,家裡發生了一件事情。後來我自己冷靜地分析一下,也許就是這樁‘意外’,決定了我的一生我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乳名就叫‘小花’。她是我父親小老婆生的女兒,是我家最年少的妹妹。小花比我小五歲,比我大哥要小整整十五歲。她很可愛,長得就像我們河南年畫上的娃娃。我家是信陽府的財主,當年家境很富有。家父晚年得到這麼個小千金,寶貝得很。我跟這個小妹妹因為年齡比較接近,從小的感情就超過了其他兄弟姐妹”

秋姍突然打斷了戎冀的回憶,說:“我看到你的書房裡,有一臺手搖唱機,可以放一張唱片麼?我怕自己會因為你的故事陷入過份的‘情緒化的感受’。你知道,我也是個醫生,我同樣習慣於讓自己時刻保持冷靜。音樂,也許可以分散一些我的感情關注吧”

戎冀沒有反對,起身到裡屋去,讓唱機流出了一支秋姍沒有想起標題來的西洋小夜曲戎冀的住宅裡,似乎只有這臺病人贈送的手搖唱機,是唯一一件能夠幫助主人暫時忘卻“奮鬥主題”的東西。

“但是有一天,小花在早上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我父親當然是悲憤得無法形容,家裡能夠接近小花的下人,都受到了嚴厲的審問我父親是個自稱‘康黨’的開明鄉紳,受過一些維新思想的影響。他把信陽府一位西洋醫師請到家裡來,說什麼也想查出小花神秘的死因。結果,那位西洋醫生認為,沒有找到外傷、中毒和細菌感染等典型疾病的死因依據,只能診斷為是某種潛在病因或精神因素所導致的‘心臟猝停’。”

“同樣滿腹疑惑的我,在小花的褥子裡,無意中找到了一支針頭朝上的繡花針。針尖上有一點兒幾乎無法辨認的血跡。我開始獨自在家中的各個角落,暗自進行查訪。結果我發現,我的大哥非常可疑。小花和我在一起時,曾經表現出對這位長兄特別的敬畏。也許這與我大哥的性格和形象都有關——他是個性格陰鬱、沉默寡言的人,平時熱衷於鑽研陰陽八卦和麻衣相術,在當地甚至小有名氣。”

“我還記得,令他大出風頭的是有一年趕廟會,在擁擠的人群中,一個渾身穿金戴銀的女人突然大叫,說自己手腕上的一隻翡翠鐲子,被人趁亂給摘走了當時,站在周圍的十來個人為了澄清自己,就有人提出,都把衣服口袋翻出來。當時,我大哥就在附近觀望著這場鬧劇。認識他的人就請這位‘戎半仙’說說,這件事如何是好?我大哥想了想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