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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養父

會在臥室的書桌上發現,而且各種顏色都買了一款。

她媽一定在年輕的時候救過杜遂安的命,杜莫忘對此深信不疑。

回到家裡,杜遂安果然沒回來。杜莫忘壓下心底的淡淡失落,李阿姨做好了她愛吃的飯菜,正把菜往桌子上端。

“今天放學這麼早呀?”李阿姨很喜歡這位新出爐的小姐,“收到你的訊息時,我還以為是你發錯了呢。”

“今天學校裡有活動,晚自習下得早。”杜莫忘掃了一眼座鐘,指標剛好落在八點,找了個藉口含糊過去了。

吃完飯後杜莫忘提議幫忙洗碗,被李阿姨趕走了,說是新買了洗碗機。杜莫忘很意外,杜遂安年紀輕輕是個老古董,除了工作之外,日常生活裡從不接觸新科技,認定洗碗機洗不乾淨,一直都是加錢手洗。

李阿姨看出杜莫忘的心思,解釋道:“是陳家的大小姐送的,說是最近公司有業務往來。上次陳大小姐來咱們家裡做客,說自家公司新研發的洗碗機,反響特別好,送了一臺過來,就用著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前天下午,莫忘小姐你當時在學校裡上課。”

杜莫忘心裡有些怪怪的,她知道杜遂安一直是圈子裡炙手可熱的金龜婿,但那之前都是耳聞,如今親眼目睹,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如果杜遂安結婚了,她該如何自處?回孤兒院也不是不行,就是轉校有些麻煩。如果杜遂安要留她,平日相處更加奇怪了,新夫人應該也不想要一個和兩人都沒有血緣關係的快成年的女兒吧?

歸根結底,這些陰暗複雜的情緒,都是因為由奢入儉難。人但凡見識過光芒燦爛的明媚,就很難再忍受黑暗無邊的孤寂。

因為這件事,杜莫忘沒心思吃甜點,說了句要學習了,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也不算是幌子,杜莫忘回房後繼續和物理卷子奮戰,做完卷子已經十點了。她還在發育期,八點鐘的宵夜完全撐不到十點,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

杜莫忘推開房門,打算下樓弄點東西吃。花園鐵門外隱隱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杜莫忘立馬衝進自己房間把巧克力拿出來,跑下樓梯。

夜色深了,萬籟俱寂,唯餘鐘錶指標走動的輕微脆響,如同冰塊噹啷。客廳裡只剩下一盞暗淡壁燈和從保姆房門縫透露的淡淡暖光,一切被籠罩了輕紗般的灰影,如夢深處的幻境。

“啪嗒”,是紅木柺杖敲擊在樺木板地面的動靜,將幻影和朦朧打破,撥亂反正為真實的世界。雪白的人影從洞開的門走進來,銀灰色風衣上殘留外面的寒意,烏黑綢緞般的長髮柔順地垂在脖頸一側,宛如徜徉靜默的夜。

空氣裡暗暗浮動檀木的幽香,輕靈空遠,雪洗般涼。

半邊玉白潔淨的面龐被暖黃燈光映照出來,燈下的古典美人如同一幅古軸丹青,水墨淺淡,眉眼寫意。他的眼角是柔軟的下彎弧線,眼尾泛紅,像是塗了胭脂,一片朝下的嫩花芽兒。

杜遂安聽到了樓梯邊的動靜,移眼看過來,見是杜莫忘,淡淡地點了點頭,問:“還沒睡嗎?”許是因為面板太白,在昏黃燈光下都泛著玉色,使得臉頰飽滿,隱約帶著點兒軟乎乎的稚氣,實在不像是三十歲的人。

“杜先生。”杜莫忘先問了好,她還沒改口,杜遂安也不介意。她停了一會兒才說,“肚子餓了,拿了些巧克力,先生要不要吃?”

“我晚上不吃甜的。”杜遂安把風衣脫下來,身後的秘書跟上來,接過風衣抖直挺了,板正地掛到衣架上,不留一點兒皺褶。

杜莫忘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聽到明確的話語後還是有微微的失神。

“你既然餓了,便和我一起吃吧,我帶回來了宵夜。晚上吃太甜會牙疼的。”

杜莫忘心裡立即雀躍起來,她忙應了一聲,生怕杜遂安反悔,隨便把巧克力盒子扔到一邊,跑到飯桌前自己慣常的位置坐了。

秘書提了個保溫桶進廚房,不一會兒端出幾碟菜來。杜莫忘忐忑地坐在椅子上,悄悄地打量杜遂安,杜遂安在她對面落座,擰開了餐廳的燈,一張文雅清雋的面容沉靜如水,完全顯露在燈光下。

她的視線落到杜遂安嘴角的那顆痣上,正是這顆淡淡的痣為他添上了一份風韻嫵媚,不再是畫裡遙不可及的人。她正盯著痣看,那小小的一粒總誘著叫人把它含在嘴裡,荷粉的菱唇微張,主人要說話了。杜莫忘被火燙了一下似的,回過神來,不留痕跡地移開目光。

桌子上不過是水煮蘆筍、連州菜心和開水白菜,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