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但是看到唐以青不信任的眼神,聽著他無情的話語,他突然覺得心裡還是沉悶的不像話。
“怎麼了這是,難道捨不得了,後悔了?”居高臨下輕視語氣,讓司暮雪忍不住吼道,“你還想怎樣,我都按照你說的在做。”
隨意的在屋內坐下,司寒御瞥了一眼司暮雪的模樣,哼道:“真是難看!”
怒目相對,卻換不來司寒御一點情緒波動,“你要明白你現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不要小看了唐以青,他可是與荒蕪之淵的人有來往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司暮雪壓下情緒淡淡道。
“並不是一切都掌握在我們手中的,你的眼睛是做什麼用的?意氣用事終難成大事,你的視線都留在唐以青身上挪不動了嗎,真是無用!”
臉色鐵青的看著司寒御,司暮雪卻不得不思考司寒御的話語。唐以青與左荊愁的接觸他是知道的,只是現在聽他這位父親的意思,莫非還有什麼他遺漏的事情嗎?思索良久無果,司暮雪道:“我不明白。”
“蠢貨!”
一句話再次激起司暮雪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
司暮雪握緊雙拳,最終鬆開,他看著司暮雪嗤笑,“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兒子,在你眼中我只是無用的廢物吧,就連這次的事,明明交給我了,卻自己跑過來,甚至不屑告訴我一聲便去擊殺二皇子與三皇子,我這個少主做的可真窩囊。”
“你以為這是和誰在說話?”眼眸微眯,司寒御斜睨著司暮雪,屋內頓時湧現一陣壓抑的氣息。
司暮雪不語,卻也並不示弱。
收回自身威壓,司寒御冷冷道:“說你蠢,還不承認。你以為就你聰明?你覺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司暮雪忍不住回道:“至少目前如此。”
“那你知道唐以青與荒蕪之淵的的尊主白遺念之間的聯絡嗎?你知道他們在計劃什麼嗎?”
眼皮猛的一跳,司暮雪脫口否認,“不可能,以青不會瞞著我的。”可是隨即卻想到白日裡唐以青說的話,心便漸漸冷卻下來。
“有什麼不可能,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尚且會疑心我,對一個外人到時如此自信?”沒什麼溫度的眼神讓司暮雪眼神一縮。他不喜歡面對他這位高高在上的父親,不僅因為他的武功極為高強,更因為這人的冷血冷情,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如果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弱阻礙了他,他那名為父親的人說不定會舉起屠刀向他揮去。
“你怕我?”司寒御哂笑,冰寒的臉因為這冷酷的笑卻似更冷了幾分。
“我有什麼好怕。”司暮雪死不承認。
司寒御有趣的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堅持,轉而卻突然爆出一個驚人的訊息,“我們在雪域荒原之外的人都失去了蹤跡。”
“什麼時候的事?”司暮雪一臉的不敢置信。
“前不久。”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司寒御對於自己說出的話絲毫不在意。
若這些人的失蹤與荒蕪之淵的人有關,那麼荒蕪之淵是盯上他們了?他們故意與唐以青接觸也是因為想要阻止他嗎?
“這就是父親來到京都的緣由嗎?”司暮雪轉頭看向司寒御。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冷淡的恥笑,司寒御轉動著拇指上代表著婆娑阿修羅門尊主的血紅扳指,眼神深幽如無間地獄,“他既然敢向本尊主挑釁,本尊還能怕了他不成。”
“父親想要早點讓大皇子登基,我可以理解,只是為何要挑在五皇子喪命不久便對其他兩位皇子動手,這樣對我們而言並無任何好處吧?父親來了京都,一連幾個月不見蹤影,如今突然出現不知又有何吩咐?”一半認真一般嘲諷,司暮雪嘴角帶著譏誚問道。
他們父子的關係一直不好,只是在心底深處,司暮雪是傾慕父親的。老江湖美人不知道司寒御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什麼,就算是當今聖上,或者說是與他們相對立的荒蕪之淵都不敢小覷他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即便如何的否認,他們血液裡流著相同的血。他恨他,但不能否認他同樣敬佩他。司寒御自小便不怎麼將他放在眼裡,他反叛卻不敢太過分,他明白這個男人不會縱容他的。心裡有著兩種矛盾而共存的情感,因而他們之間的相處格外尷尬。
“我暫時也會住在盈奉閣。”不理會司暮雪的問題,司寒御突然說道。
“父親大人是對我不放心嗎?”
“平日裡你便是如此多問嗎?你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我不會干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