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呢?”
“不知道她有沒有為陳勉留下來”我咬著唇小聲說:“她瘦了好多,整個人裹在黑色的大衣裡像要消失掉似的。
也看不出肚子”
代維安慰我說想開點,每個人的命運從一開始就選了難度級別的模式。我姚夕必然是最高階的,可惜湯緣個白痴明明選的是最easy的,卻偏要跟我組隊。
其實送別湯緣的時候我一直躲在安檢口的柱子後面,本來是不敢哭也不敢喊她的。可是就在她轉身進去前的最後一瞬。我看到她回過頭來張望了一下。
那是我近二十年裡第一次在她那麼美麗的眼睛裡看到如此不捨的情景。不管是她心愛的衣服被買走了,還是隔壁班的帥哥有女朋友了。都不會讓她有那樣的表情。
剎那間,我淚崩在柱子後面,嚇得機場保安還以為我是丟了孩子的可憐媽媽呢。
後來我跟代維說,我不去上班了。等等大一點,身體健康一點以後我要跟韓千洛出國去。也許還會再回來,也許一輩子跟著他走走停停,但不管在哪我都不會放棄心愛的事業。
代維說他會一直在這裡,今年的T…show大賽又要開始籌備了,這一回——他會親自上陣,帶著阿珏一起。
他向我承諾,會親手摘得一個含金量史無前例的冠軍。
我覺得我們的話題燃了起來。自帶背景音就是日式熱血漫畫最常見的那種。
我說代維,原來這麼多年下來,我認識的你都不是最真實的。
你有才情也有驕傲,有相爭的心只不過更在意的是擦肩而過的一場執著。我說我真羨慕你,能把這條路走到皆大歡喜。
代維告訴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哲學,能堅持下去的不一定都是最好的結果。只不過,當你意識到失去一樣東西后,人生無論怎麼過都實現不了意義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堅持下去。
後來我知道代維帶著韓千珏在歐洲合法結婚了,不管這輩子還能不能看到他站起來,大不了一生推著他看盡世間冷暖,獨守初心一場。
至此人生中再無‘後悔’二字。
那天我問韓千洛,你就這麼把你弟弟嫁了?
他說他只能為惡。不能行善,也不會照顧人。只有跟代維在一起,才是那孩子真正的幸福和歸宿。
我說,你不會照顧人還整天抱著孩子不撒手?趕緊還給我,你這個姿勢不對啦!
“人家都說誰經常抱著將來長得就像誰”他瞄了我一眼:“我是為她著想。”
我說:“你就是變著法得想誇你自己帥,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把孩子帶走,跟七嬸一起幫她換衣餵了水,又測了測體溫。夾低華巴。
等等體質太弱,前天又發燒。鬧人不肯睡,我就抱著她在隔壁房間和走廊裡兜來兜去,哄了一個晚上,一直在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在這裡’。
本來又累又困的,結果韓大賤人起床去洗手間的時候幽幽說了句——我聽了一晚上實在受不了了。燕子明明是黑白的
我直接就笑清醒了。我說你滾,我們哄孩子都唱小燕子。
韓千洛說,在他那裡大多都是唱《BrotherJohn》。然後過來拍拍我懷裡的孩子,輕輕哼了幾句,說你看等等眼睛都比起來了,還是這首歌好聽。
我一臉匪夷所思地對韓賤人說:“這首歌原來有原版啊?我們都是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
結果等等哇一聲就哭了!
我滿頭黑線地把韓千洛給踹回房間裡去,他很委屈地說明明是你低俗,關我什麼事啊!
等等這兩天終於退燒了,我卻累病了。醫生來檢查過也沒什麼,但我就是渾身沒力氣,心慌盜汗。
後來得出個結論,就是新產婦太緊張了,一時壓力過大沒抗住。
我還在哺乳期,也不敢吃藥。有時發熱發得渾身骨頭縫疼,只能躺在床上挺抱歉地看著韓千洛——我說我們三個這樣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一個多月來始終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這要是寫成小說得多過分,人家一看都是床上戲
韓千洛正倚在軟榻上看報紙呢,冷冷地說:“那讀者肯定很抓狂,明明掛羊頭賣狗肉,根本就沒有葷的。”
然後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蹭過來抱我:“要麼,咱們名至實歸一下?免得被投訴?”
我以為他開玩笑的,結果抱著抱著就不老實。
我擰他:“別鬧了,難受著呢。而且大夫說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