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腦尚未做出思考,身體已然做出反應,就地一滾,這一掌就擊在了地上,泥土中印下深深的掌印,沙塵四起!
她哇哇叫著連滾帶爬逃去,一面逃一面哭訴:“為毛這麼多人殺我,為毛為毛為毛啊!!!”
跑了幾步想起剛才莫名其妙運起的輕功。對了!輕功!先不管這輕功是如何來的,先運用起來逃命再說!
這樣想著,扎撒著兩隻手做翅膀撲打狀,腳下用力的騰躍,嘴裡唸叨著:“輕功輕功輕功飛呀飛呀飛呀嗚,為什麼飛不起來了。”
她飛不起來,連跳的高一些都做不到。她的輕功突然不見了,來的沒道理,去的也詭異!
身後傳來陰惻惻的嘲笑:“我看你能裝到幾時!”
嗚,這位糖葫蘆殺手大哥,她到底裝什麼了?
撲的一下,被長在地面的樹根絆了個狗啃泥,慌亂間爬了幾下才站了起來,驚恐的回頭看了一下,正看到那人飛身躍起,抬掌向她擊來,這一掌帶起的勁風似挾了驚雷般轟鳴做響,直擊向她的胸口!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當機,大睜著兩隻眼睛,滿臉絕望到茫然的神情。
瞬息之間,那一掌已襲至胸前。
在捱上她衣襟在一剎,她分明看到他手掌的掌心突然收縮一下,手臂也隨之彎曲,身形猛然的停滯,彷彿在用極大的力氣企圖收回這一掌,然而終於沒能收住,還是拍上了她的胸口。
她只覺前胸受到重重一擊,身體平平飛出一丈開外,跌倒在地上,胸口的鈍痛立刻瀰漫開來,吃力的呼吸如刀片般刮過,痛得眼前陣陣發黑,喉頭一陣腥甜,血絲溢位唇角。
NND,穿到熱血江湖最常見之吐血戲碼,她終於華麗出演了。
模糊的看到,打她的那個糖葫蘆殺手,居然也是身形萎頓,幾乎站不直腰,也在那裡按著胸口吐血呢!
小子,你湊什麼的熱鬧?吐血是被打者的專利好不好?她很想鄭重的對他提這個意見,嘴一張,卻又是一口血噴出來。
一聲驚慌的呼喚忽然傳來:“果兒!”
勉強睜開眼睛看去,果然是她家小獅子,正踏著樹枝飛奔而來,衣袂獵獵的飄落
小獅子,這一次你出場太晚了
他奔到她的面前,扶起她抱在懷中,滿面的悔恨與痛惜:“果兒,你怎麼樣?”
小獅子心疼了呢。她努力的微笑了一下,想告訴他吐血戲碼的必要性、重要性和一般不致命性,但一想說話,肺部就如刀割般的疼痛,痛得眼前發黑,眼皮也很快沉重得抬不起來。
在陷入黑暗的最後一瞬,她聽到小獅子悲憤的大喊了一聲:“蝠影,我饒不了你!”
迷迷糊糊中,有一股熱流從背心透入,胸口壓抑的感覺頓時減輕了許多,侷促的呼吸也變的順暢,她哼哼了一聲,腦袋輾轉一下,沉入了安穩的睡眠。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呆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身上蓋了錦被,金色的夕陽餘輝從視窗打進來。小獅子正坐在床前守著,把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他的臉色很蒼白,眼窩深陷,神色憔悴。
見她睜開眼,就喚了一聲:“果兒”
看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解釋道:“這裡是雁溪鎮的一家客棧,昨天晚上我們連夜趕到的。”
她對他笑了一笑,他的眼中立刻湧出了一大顆淚珠。
“哎,小獅子,我這不是沒事嗎?”她笑著伸手揩去他的淚珠。
“是我害的你”
她盯著他的眼睛,等他說完。他卻突然閉上了嘴巴。她追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他頓了一下,道:“怪我離開太久,刺客來時沒能保護你。”
她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問道:“打傷我的那個人呢?”
“跑了。”
“你認得他嗎?”
“不認得。”
她閉了一下眼。明明記得,在昏過去之前,聽他大喊了一聲“蝠影”怎樣怎樣的。可是既然他不願說,她也不再追問。
看她閉上眼睛,他以為她的傷又疼了,慌忙問道:“傷處疼的怎樣?”
她撫著胸口慢慢的坐了起來,他趕緊扶住她:“還是躺著吧,不要起來!”
她自己感覺了一下,道:“沒事的,能行。好多了呢。咦?”她感覺到胸口的傷處似是包了一層厚厚的東西,就扯開衣襟去檢視。
“是外敷的藥。”小獅子解釋說。
她笑著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