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順勢一抖,金華閃爍,光芒四射,在夕陽照耀下,剛柔錐已提在藍世玉的手中,宛如一條柔活金蛇。
灰衣少年看得一愣,頓時停身止步,朗目望著藍世玉手中的精金剛柔錐,神色茫然,立即沉聲不解的問:“你用的這是什麼奇怪兵器?”
藍世玉冷冷一笑,正待回答,松林中再度奔來一人,身法之快,較灰衣少年來時尤高一倍。
灰衣少年轉首一看,立即大聲說:“邱師兄,方才發嘯的就是他!”
說著,舉手指著藍世玉。
藍世玉舉目一看,只見來人三十餘歲,面色泛黃,骨廋如柴,雙目精光閃射,神態異常冷漠,同樣穿著一身灰衣。
中年灰衣人來至近前,面部毫無表情的打量了藍世玉一眼,冷冷的問“你為何在此任意發嘯且不聽勸阻?”
說著,竟大步向藍世玉面前走去。
灰衣少年大吃一驚,立即大聲阻止道:“邱師兄不要接近他,他練有怪異功夫,點中穴道,居然不倒!”
中年灰衣人聽得一楞,脫口“噢”了一聲,頓時停下步來,一雙精光閃射的電目,驚異的望著藍世玉。
藍世玉以為少年的師兄來了就好辦了,誰知,這位師兄更不講理,不由輕哼一聲,不屑的說:“孤陋寡聞,少見多怪!”
中年灰衣人,似乎根本沒聽藍世玉說些什麼,於是眉頭一皺,自言自語的又“奧”了一聲說:“我倒有些不信!”
信字出口,身形猛撲,右手戟指點向藍世玉的藏血穴。
他暴喝一聲:“不信你就試試!”
暴喝聲中,金錐一式暴虎甩尾,刷聲揮出,快如電掣,竟以索鞭手法,直向中年灰衣人的腰間掃去。
中年灰衣人,自持年長技高,怎會把藍世玉放在心上,一聲冷笑,身形一閃,頓時不見。
藍世玉已見過灰衣少年的這種詭異身法,知中年人已至背後,身形未動,招式立變,金錐急演威震八方。
一陣尖銳嘯聲,光芒四射,金華大盛,千百閃閃錐影,頓時將藍世玉的周身護住。
中年灰衣人似未料到藍世玉變招如此神奇,剛剛點出的右手,險些被金錐掃中,驚的尖叫一聲,暴退八尺。
藍世玉殺機已起,豈肯放中年人退走,大喝一聲,功貫錐身,金錐頓時筆直,一式金蛇吐信挺腕刺出,招發似劍。
中年灰衣人身形尚未立穩,藍世玉金錐已經刺到,驚得再度一聲嗥叫……
藍世玉星目冷電一閃,身形未停,繼續前撲,手中金錐連演三式,呼呼嘯聲中,金華閃閃,耀眼奪目,直若狂風驟雨,威勢猛不可擋。
中年灰衣人左閃右躲,怪叫連聲,被藍世玉逼的手忙腳亂,慌張後退。
灰衣少年一看,完全驚呆了,竟忘了出手解危。
就在這時,驀然響起一聲大喝:“快些住手——”
聲若洪鐘,震人耳鼓,藍世玉聞聲停下手來。
轉首一看,只見兩丈以外,卓然立著一個灰髮灰須,僧俗不分的灰布長衫人。
灰布長衫人,修眉秀目,薄唇挺鼻,眉宇間仍有著當年那付灑脫英氣。
人影閃處,中年灰衣人和少年,雙雙縱至灰布長衫人近前,滿面羞慚,同時躬身,恭謹的低聲呼了聲“師父”。
藍世玉一聽,心說:有這樣恃技逞能的徒弟,師父定也是個心胸狹窄的狂傲之輩,因而,立在那裡,效不為禮。
灰在長衫人滿面慍色的看了兩個徒弟一眼,沉聲說:“退下去!”
中年人和少年人恭謹應是!連聲唯唯,立即退至師父身後,兩人的臉上,再找不到一絲傲態。
灰布長衫人,手撫灰須,謙和的望著藍世玉,含笑問:“小俠手持精金剛柔錐,莫非是藍大俠的後人嗎?”
藍世玉見談及父親,立即面色一齊,趕緊抱拳恭聲說:“藍康泰正是家父,敢問前輩稱呼,何以認得家父所用的兵刃?”
灰布長衫人仰面哈哈一笑,朗聲說:“令尊藍康泰,俠名滿天下,剛柔金錐獨步武林,九顆銀彈百發百中,老朽萬平選曾與令尊有一面之緣,怎能不識他的成名兵刃?”
藍世玉一聽與父相識,立即肅容躬身說:“原來是萬老前輩,晚輩藍世玉冒昧登峰,有擾老前輩清修,尚望老前輩海涵。”說罷,深深一揖到地。
萬平選再度哈哈一笑,感慨的朗聲說:“將門虎子,言之不謬,賢契家學淵博,父母神仙俠侶,令堂芙蓉仙子已有多年不見,不知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