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白這麼一提醒,我才想到,我竟是高興的過了頭,連容器都沒有準備,就要伸手摘花捉蟲了,忙點了點頭,從衣袖裡拿出了裝藥膏的玉盒,把裡面的藥膏都倒扣到了手帕裡包好,然後,拿了空出來的玉盒,去了水邊洗了又洗,直到聞著沒了半點兒味道了,才放心的捧了回來,“要的,解我們身上的蠱,可全指望它了!”
對長白,我倒是沒想著要隱瞞什麼,他跟長卿不一樣,自幼長在雪園,不會有背叛的心思不說,他自己,亦是服用過以渺他們的血為引的丹藥的,雖然,此時身上的半蠱已經被我解了,但,身為給他解蠱的我若是死了他也是會大病一場,甚至是,失去大半的修為的!
唔,總之,我就是覺得長白是可信的,尤其是,在經過了剛剛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之後。
在玉盒的底上鋪了幾層冰凰草的葉子,我才小心的把趴了冰蟲的那幾片葉子摘了其中的一片下來,放了進去,然後,蓋上蓋子。
冰蟲好鬥,把它們放得太近的話,會互相廝殺至死,我的身上只一個玉盒,只能先捉一隻,恩,如果長卿制蠱失敗了的話,再回來這裡捉也不遲,或者等西陵來了,讓他派人把這裡守了,讓人去把長卿喊來,多帶些玉盒,一隻只的捉回去
遠處,一片揚塵之後,一隊人馬朝著我和長白所在的湖心小島急奔而來,為首的,是兩匹烏雲蓋雪,那穿著一身張揚的紅袍的人,不是西陵又是誰?!
淵離!
不及到湖邊,西陵便縱身躍下了馬背,揚下幾片樹葉在水面上,然後,踩著這些葉子過了水,到了小島,箭步上前,把我抱進了懷裡,“你可嚇死我了!”
我,我也嚇死了,嗚嗚,我,我還當再也見不得你了——
我從來都不是個堅強的人,尤其是,有西陵在我身邊的時候,此時,被他這樣緊緊的抱進懷裡,眼淚,哪裡還控得住?
於是,便有了這樣的情景,我被西陵抱在懷裡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西陵耐心的拍著我的後背,由著我把他的衣襟弄髒得一塌糊塗,長白垂首站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跟著西陵一起趕來的祁國兵將,隔著湖面這邊我的反應,把那三個被長白卸了下巴的黑衣人揍了一頓又一頓,彷彿是誰少揍一拳,少踹一腳,都是吃了大虧一般
降雷把我領到你們遇上敵人的地方,看著那一地的死人和血,可真真是給我把魂兒都嚇沒了!若不是在地上發現三個被卸了下巴的活人,我定會以為是你遇上危險了!
等我哭夠了,西陵才從衣袖裡拿了一塊兒帕子出來,給我擦了擦哭花了的臉,扭頭看了看長白,“收拾那些人,應費了不少力氣罷?怎不就地找位置等著,跑這麼遠的路,到了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回凌國
是我腳下滑了,從山腰上滾了下來,長白為了護我,給我當了墊子。
經西陵這麼一說,我才驀地想起,長白身上有傷的事兒,忙鬆開他,扭頭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長白,“咱們快些回去罷!這裡沒有處置傷口用的東西,不方便給他包紮!”
好。
西陵答應著把我橫抱了起來,剛要抬步,卻是眉頭稍稍擰了擰,轉頭,看了一眼長白,神色有些不悅的抿了抿唇角,但很快,便恢復了尋常時的樣子,搖著頭嘆了口氣,“你若是當真為了你主子好,便不能事事都縱著他,只圖著一時的哄他高興,落下病根,日後遭罪的,還是他!”
西陵公子可曾想過,主子的心情呢?
長白淺淺一笑,垂下頭不與西陵對視,“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西陵公子會不清楚麼?強加給他這些所謂的關心和好意,真的是他想要的麼?主子很怕疼,但,更怕你不要他,你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傷害到他了,你知道麼!待主子回去好好休息罷,剛才,嚇壞了的人,可不僅僅是你”
說罷,長白便頭也不回的先一步走了,這時,我才看到,他的後背,一片黑紅。
我從來不知,這世上會有一人,比西陵更瞭解我,也從來不曾想到,會有一人,會像西陵一樣忍著痛,強作歡顏的陪著我說笑,只為了讓我不要去想被黑衣人襲擊了的可怕事情,他只是,在陪著我,哄著我,跟我一起等西陵來,然後,把我安好的交給西陵,讓西陵來徹底的驅除我的害怕!
長白,我何德何能?竟是值得你這樣待我!
對不起,淵離,我
西陵張了張嘴,話說了一半,卻是不知該如何再說下去才好,“這些時日,我也忍得很辛苦,整晚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