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城的醫館裡躺著呢?不過他沒什麼大問題,你就放心吧!”杜微雨上前拉住勝蘭,嘆了口氣看了看武兆銘,才道:“要不是他找到我,我們還不知道你家裡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瞧你都凍成什麼樣子了,別站在外面了,趕緊找個暖和的房間歇著去,再叫人給你燒點薑湯來喝了暖暖身。”
“謝謝杜老師,我不走,我要等爺爺好起來!”居然是方汶天找了杜老師來救自己,才陰差陽錯的驚動了武兆銘,知道方汶天不會出事後,勝蘭稍微放心了點,依舊慌張的盯著祖父緊閉的房門,擔憂的想著祖父的事情,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
“勝蘭,別這樣!”杜微雨剛勸了句,就見邊上的武兆銘眉頭一皺,指著旁邊的開著門的西廂房道:“叫人把爐火都搬進去,再燒一壺薑湯送來。”然後不由分說,上前扯過勝蘭,幾步就將她拖了進去。
展副官立刻去辦事,杜微雨則驚慌的追著他們進了廂房:“表弟,你輕點。”
“女人就是這樣,分不清環境場合,只會一味作踐自己”武兆銘有些生氣,拉了張椅子將勝蘭甩在上面,沒好氣的道:“凍了一夜,你當自己是鐵打的啊!”
“我?”勝蘭被他甩的一陣頭暈眼花,扶著腦袋說不出話來,從客觀上講,她明白武兆銘的做法是對的,可從情理上講,她真的想守在祖父的房門外一步也不離開,現在祖父的身體安危是她最關心的問題,她哪裡還顧得上自己。
“謝謝你”冷靜下來後,她還是很感激武兆銘的,若是沒有他,只怕自己現在還被關在陰冷的耳室裡,不等祖父去世,恐怕是不會被放出來的。
她終於明白為何祖父會看上顧玉林了,顧家很窮,可人多,很多時候,人多好辦事,人多就不容易被人欺負,今天她若是有許多得力的親戚陪著一起回來,王氏族人也不敢做的這麼囂張。
如今為了搶奪王家的財產,王氏一族是徹底與她撕破了臉面,武兆銘和外頭那些士兵都是她招惹來的,王孝宗一旦去世,這小王莊以後肯定再無她立足之地。
想起病重的祖父,想起早已經去世的父母,勝蘭心情沉重,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見勝蘭安靜下來,武兆銘無視杜微雨不悅的目光,站在門邊抬腳跺了跺,牛皮靴子上的碎雪爛泥濺了一地。
勝蘭聞聲看過去,瞧見他不但靴子上髒汙不堪,身上做工考究的黑色大氅下襬上也沾了不少泥水,看著星星點點的。想起外面那麼大的雪,他居然能為了自己跑到鄉下來,心中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武兆銘跺掉了靴子上的泥雪,便轉身準備進來,背對著外面積雪的光亮,他的面孔顯得有些模糊,不過因為距離不遠,勝蘭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籠在軍帽陰影下的濃眉如劍,一雙澄澈的眼眸英氣逼人,鼻樑高挺,薄唇微抿,勾起的唇角掛著絲所有若無的笑意。
好像有什麼東西呼啦一下子撞進了心底,記憶的閘門猛然開啟,一個早已消失在記憶深處的人影瞬間浮了上來,和眼前的人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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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放下——放不下
“怎麼可能是他呢,不會那麼巧吧!”記憶潮水般的翻湧起來,幼年時偶遇的畫面清晰的展現在勝蘭眼前,她定定的看著武兆銘,腦中有著瞬間的恍惚。
武兆銘敏銳的發現了她的異常,他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你怎麼了?”
此時的勝蘭面色憔悴,氣色白中泛青差到了極點,一副憔悴的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見她目光瞬間失神,武兆銘以為她身體虛弱的快要堅持不住了,急的一下子走過來,扶著她的肩膀關切的問答:“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地方躺一會。”
“不用,我還好,謝謝。”勝蘭心頭亂跳,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微微轉身避開他的觸碰。
邊上的杜微雨立刻上前推開了武兆銘,彎腰抱著勝蘭的頭,拍了拍她的背關切的道:“聽說你昨夜一夜沒睡,頂風冒雪的趕路,都凍透了吧!聽老師的話,就先去休息一會吧!放心,不過是休息一小會,你爺爺不會有事的!”
“杜老師”勝蘭虛弱的將頭靠在杜微雨的臂彎裡,感受她身上的溫暖,聽著她溫柔的聲音,眼眶很快就溼潤了;若是自己還有母親,定然也會像杜老師這樣關心自己愛護自己吧!不,應該會比杜老師更要關心愛護自己吧!
想起自己的身世,勝蘭禁不住淚水滾滾;前世的母親忙於賺錢,從未陪伴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