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隴上踏歌嗎?那是我第一次去呢。”
“我也是第一次啊!”枇杷也與青河一樣樣回想起來,“那天我們還買了好多面具,有鬼神的,有仙女的,還有熊虎的……”兩人索性一起躺進了被窩,輕聲地說著笑著。突然聽著三更的梆子響,枇杷猛然坐了起來,“我要回去了,今天我們就要回玉真觀了。”
青河披衣下床,將窗子開啟,“一會兒天就會亮了,你趕緊回去吧,你在那裡我也放心,我娘說過玉真觀裡一定是安全的。”
枇杷輕盈地跳了出去,可她看著站在窗前的青河不忍離去,硬下心腸道:“外面很冷,你先關上窗子回去吧。”
青河沒有動,卻握住枇杷的手輕聲說:“你幫我告訴王淳,請他不要恨我。”
因為私奔之事,王淳沒能中舉,田令攸和永平公主都恨上了他,想來他一定是怨過青河的,但是枇杷還是慨然答應了,“好,我會替你轉告,也會勸他不再生氣了。”
“謝謝你,枇杷。”青河笑道,兩行眼淚就流了出來,“枇杷,你知道嗎?王淳他是……”他是喜歡你的!就在王淳狠心地把自己捆回京城之後,青河竟然慢慢明白了許多先前自己一直不懂的事。王淳的心,從來沒有在史小姐身上一分一毫,也沒有在自己身上一分一毫,而是都在枇杷的身上,只是枇杷根本不知道。
青河郡主想告訴枇杷,想勸枇杷接受王淳,想祝福枇杷將來與王淳白頭攜老,她是真心希望她最喜歡的兩個人能夠長樂安康,可是這幾句簡單的話,青河卻哽在口中,怎麼也說不出來。
枇杷忽而明白了,“你還是喜歡王淳?”
“不,他就是我的一個美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既然是夢,那你就忘記了吧。”枇杷最後緊緊握了握青河的手,“青河,保重!”
“枇杷,保重!”
枇杷在天亮前回了家裡,朝食一過,王淳帶著老夫人、王夫人來到了玉家。兩家馬車匯到了一處,向玉華山駛去。
枇杷就這樣再次回到玉真觀裡修行,其實她也並不介意過修行的日子,只是因為自己不能親到德州殺敵而著急。但論起新的修行生活,這一次知觀對她更加親切,而且老大人又想辦法在玉真觀外院借了一處院子給老夫人和楊夫人她們住,枇杷來往也很方便。
這處院落先前是為前來玉真觀探望公主的貴人暫住而準備的,後來就成了京城貴婦們到玉真觀打醮做法事時的下處,院落雖然不大,但是很是整齊。兩家住著,飲食用度倒也全都方便。
玉行前家留下的幾十名玉家軍護衛女眷,加上王家的幾個部曲下人,由阿魯那統一領著就住在一旁先前租住的房子裡,也平白地讓人安心不少。
玉真觀眾人清靜度日的同時,最惦記的就是德州方面的訊息了。不過,老大人和玉將軍並沒有讓大家失望,他們帶兵離了京城,便開始接收從營州、范陽及德州諸地出來的潰兵,又出錢糧募兵,很快重新整頓了幾萬大軍,佔據了德州與江州接鄰處的一座城池,擋住了突厥與劉宏印的合兵。
捷報傳來,京城始穩,不過,到底與先前的繁華還是差著一層了。
臨川王來看枇杷時亦無精打采地說:“現在真是沒意思,正是陽春好時節,本應該出遊,可王大哥守著孝不出來,我去了魏國公府他也不大理我,青河見面一句好話都沒有,曲家姐姐也整日與家裡鬧著要出家,十五娘、靜嫻又嫁了,我們先前玩得那麼好的人都散了。”
原本枇杷與臨川王見面總興致勃勃,不是商量到哪裡玩,就是想吃什麼好吃的,現在果然也提不起一點興致,想了想只能說:“我們都大了,也不能只想著玩了,你也該做些正事。”
“我的正事就是吃喝玩樂。”臨川王揮揮小胖手道:“大皇子快一歲了,以後還會有別的皇子,這個時候我更要避嫌了。”
枇杷最不喜歡浪費光陰,所以又忘記了臨川王地位的尷尬,說過後就悔了,又聽臨川王不在意地解釋,心裡更是不舒服。盡力想出些好玩的事逗臨川王開心,可就像臨川王所說的,此情此景,不論說起什麼又都沒了過去的趣味,不知不覺就悶了起來。
還是王淳進來與臨川王說些字畫古玩,又與枇杷談了些前朝趣事,氣氛方才好些,但總不是原先的快樂了。到了送臨川王走時,枇杷悄悄向他說:“我知你的情誼,只是以後不要再過來了,別為了我們影響到你。”
王玉兩家的男人們雖然北上迎敵,但是誰不知道他們都是田令攸的仇人。很多人都明白,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