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水閣的小橋時,那條小黑蛇刷的一聲躥入了妖兒的懷中,像是遇上了什麼讓它極為恐懼的東西。
妖兒小小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色,望向了一旁的音魄。
小黑好像真的在害怕?
音魄衝她說道:“小黑膽小,你先將它放回寢宮裡。”
妖兒感受到了小黑在她懷中不安的扭來扭去,隨著凌汐池越走越近,她連忙拔腿便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邊跑邊說:“汐池姐姐,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凌汐池回她道:“你跑慢點。”
水閣中有微風吹過,風調皮的追逐著她的髮絲,蓮葉在橋下面隨著風浪翻滾,她走上了水閣,看著面前的黑衣姑娘,笑著向她打著招呼:“好久不見。”
凌汐池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過來同她打招呼,理論上來講,她同蘇晚景或許有些交情,可同音魄卻只有一面之緣,當初若非她,她也不會落入藏楓山莊,之後的事情或許也不會發生了。
基於她是慕家的人,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同她保持距離。
可適才那曲笛音太過乾淨,凡音之起,由人心生,能吹出如此簡單純粹,不染俗塵的曲子,便證明了此人還儲存著一顆赤子之心。
她甚至隱隱的感覺到,音魄的那曲笛聲是為她而吹的,就像琴漓陌當初在空山上彈奏問心曲一般,她明知不該去,卻還是忍不住去了。
由曲問心,曲通人意。
音魄的臉上是冷漠的神色,捏著笛子的手背在背後,走到欄杆旁,說道:“確實好久不見。”
凌汐池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站,笑道:“你的笛聲很美。”
音魄哼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靈歌步了進來,問她:“剛才的蛇是怎麼回事?”
音魄的視線落在了靈歌身上,說道:“你這是在質問我?”
靈歌抿了抿唇,看著凌汐池說道:“你該知道,王上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傷害她。”
音魄道:“那是他吩咐的你,他可沒吩咐過我,我沒有必要保護她。”
靈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不自覺的按上了腰間纏著的銀鏈。
音魄的手也已經緊緊的握住了笛子。
因著兩人都是冷傲不服輸的性子,所以在藏楓山莊時她們便有些不對付,經常針鋒相對,誰也不服誰。
凌汐池見狀,心知這兩個獅子脾氣的女人可能一言不合要打起來,想當初她武功不濟之時,曾在兩天之內被她們二人先後打過,在她們心中可沒有什麼手下留情的概念,急忙指著一方道:“蕭惜惟!”
兩人同時回神,身上劍拔弩張的氣勢消失無蹤,一同看向了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裡空無一人之後,又同時看向了她。
凌汐池笑了起來,“你們雲隱的女人脾氣可真大,動不動的就要動手。”
靈歌心中的怒意消了一些,冷哼一聲,又問道:“你將那蛇送給妖兒到底什麼意思?”
音魄旋著手中的笛子,不以為意的說:“自然是留個眼線了。”
靈歌道:“我警告你,這裡不是瀚海國,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不要亂來。”
音魄的神色又冷冽了下來,眼中頓時佈滿殺意:“我也警告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瀚海國的事。”
她的身上瀰漫著憤怒和一抹淡淡的悲傷。
凌汐池看著她,看來當初不管她是不是自願替她嫁入瀚海國的,瀚海國都給她留下了此生難以覆滅的記憶。
靈歌似乎知道些什麼,不再和她說話,旋身坐在了凳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喝。
音魄的視線落在了凌汐池的身上,問道:“你就不好奇,剛才那條小黑蛇究竟對我說了什麼嗎?”
凌汐池疑聲道:“你真的能聽懂它在說話?”
說過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多此一問,音魄出自於古老的家族慕家,慕家的人有一個天生的本領,就是能聽懂百獸之語,故而能以音律控百獸,若真是如此,音魄能聽懂蛇語,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畢竟當初她也曾領略過慕蓂牙以笛聲馭群狼的本事。
她嘆了一口氣,又問道:“它說了什麼?”
音魄湊近了她的耳邊,說道:“小黑告訴我,它遇上了一條活了幾百年的蛇,並且是一條火紅色的巨蟒,它還告訴我,它很害怕她。”
凌汐池臉色劇變,抬眸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她。
音魄的表情十分認真,並不像在說假話。
一股寒意由心而發,她只覺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