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府邸門口。
月弄寒領著慕蓂牙走到了轎前,行了一個禮,恭敬有禮道:“母親。”
“嗯。”裡面傳來了一個淡淡的嗓音。
月弄寒道:“母親要來,怎麼不派人通知孩兒一聲,孩兒好吩咐人前去迎接。”
“想你了,來看看你,沒什麼好迎接的。”
轎內的女子繼續說道,聲音甚是柔和。
“還請母親下轎。”
月弄寒接過僕從遞過來的轎凳,放在了轎前,並伸出了手,只見轎內伸出一隻纖纖素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緊接著,轎簾拉開,一個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雖然已不再年輕,卻有一種年輕女子沒有的成熟風韻,尤其是那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就像一壺陳年佳釀,讓人不知不覺間沉醉其間。
那雙眼睛美得像狐狸,她也曾有過一個很好聽的外號,人稱碧眼火狐,乃是冥界之主聞人清的獨生女兒聞人瑟。
聞人瑟伸手摸了摸月弄寒的臉,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瘦了。”
月弄寒笑了一聲,這時,慕蓂牙走上前來請安,說道:“母親。”
聞人瑟拉住了她的手,說道:“他定是隻顧著忙,不好好吃飯,你也不勸勸他。”
慕蓂牙伸手扶住了她,笑道:“陛下要是肯聽妾的話就好了,母親來了可要好好勸勸陛下才是。”
月弄寒也笑道:“母親舟車勞頓,還是先去歇歇才是。”
他故意咬重了舟車勞頓幾個字,聞人瑟看了他一眼,說道:“知道你忙,你要忙什麼便去忙吧,有牙牙陪著我就是了,讓我們孃兒倆先好好說說話。”
慕蓂牙聞言,將聞人瑟扶進了門,月弄寒跟在他們身後,慕茗陪在他身旁跟他閒聊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王府中。
***
夜,冷月高懸,月色下是一棵紛繁茂密的花楹樹。
皎潔的月光籠罩著紫藍色的花朵,如一頂夢幻的華蓋,紫楹軒依此花而建,因此花得名,以雅樂動四方,是景陵城最大最華麗的舞樂坊,雖是風月之地,所來者卻都非富即貴。
此刻的紫楹軒外,香車寶馬絡繹不絕,笙簫絲竹陣陣傳響。
兩名騎著馬的少年直朝紫楹軒而來,其中一名說道:“你看我今晚這身怎麼樣?”
沈桑辰看了穆蘇一眼,只見他脫下了戎裝,換上了一身黑色便服,頭髮在腦後高高豎起,只簡單的配了一條髮帶,看起來倒是說不出的年少風流,他嗤之以鼻:“還能怎麼樣,人模狗樣唄。”
有小廝迎了上來,是紫楹軒專門負責為客人停車牽馬的,兩人從馬上跳了下來,眼看著小廝將馬牽走了,穆蘇伸手搭著沈桑辰的肩膀,和他不一樣的是,沈桑辰換了一身白色的常服,頭束白色髮帶,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
穆蘇伸手扯了扯他的髮帶,陰陽怪氣道:“桑辰哥哥,你是不是對小弟有什麼意見?怎麼就不會說人話呢?”
沈桑辰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肩膀一聳,將他的手開啟,說道:“滾一邊去,你才不會說人話。”
穆蘇指著紫楹軒道:“怎麼樣,要見那個差點毀了你容的小美人兒,心情是不是有些激動呀。”
“我讓你胡說。”沈桑辰一拳朝穆蘇揮去,穆蘇閃身一躲,沈桑辰像是想到了什麼,笑道:“你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當心我回去告訴小草妹子,說你在外面喝花酒。”
“別……”穆蘇被他戳中了死穴,連忙舉手投降,說道:“你敢在小草面前胡說八道,我就跟你絕交。”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誰也不肯讓誰,一步步朝紫楹軒走去。
走到紫楹軒門口的時候,一股清雅的香氣撲面而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月色像是一張網,朦朧的灑向人間,不知要打撈起什麼。
負責招攬顧客的媽媽已經熱情地迎了上來,沈桑辰扔了一錠銀子給她,媽媽伸手接過,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地的將他們帶了進去。
沈桑辰問道:“還有曲子可以聽嗎?”
媽媽連連點頭:“有的有的,一會兒就是夭夭姑娘表演的時候了。”
今日紫楹軒的客人不算太多,兩人剛落了座,樓上的一間雅閣中便響起了一陣琵琶聲,樂聲如淙淙流水流淌而出,空靈絕塵,清澈悠揚,原本還喧囂的紫楹軒頓時安靜下來。
穆蘇扔了顆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