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仙霄宮後不過半年,師父便執意讓她再次下山,師父反覆對自己說,她是魔,不能存在於天地間,可當見到那一張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她會心痛,會下不了手,那曾是她最疼愛的妹妹呀。
她怔怔的想著,突然周身氣息一凝,手上的銀環脫手飛出,將一朵幽幽漂浮而來像是用暗夜凝結而成的黑色曼陀花擊散。
“是誰?”
聞人仙在一旁咯咯笑道:“葉姑娘,別緊張,她是我的朋友,她想見你一面。”
一雙手迅疾若風的捏住了她的喉嚨,雲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鎮定自若道:“我早說了,你不是個好人。”
聞人仙臉上還是微微笑著:“雲姨果然明察秋毫。”
雲姨怒道:“還不讓她滾出來!”
一道修長曼妙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一身黑紗隨風而舞,雪白的面容帶著盈盈笑意,眼中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幽冷,就像一簇燃燒的黑色火焰。
她看著葉孤影:“我們小時候見過。”
葉孤影身姿不動,如一朵寧靜高雅的玉蘭,在高高的枝頭上,冷漠的看著山河萬里,紅塵眾生。
“你是誰?”
“我的母親是葉凜雪,我想,你應該叫我一聲表姐。”
風幽有一風月處名喚百花坊,坊間據傳有一百名絕色美女,故喚百花,而其中有一位豔名遠播的花魁娘子,正喚作血姬。
百花坊,乃取百花爭豔之意,是風幽城最大最負盛名的煙花之地,坐落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段,此時正是徹夜笙歌,紙醉金迷之際,到此尋歡作樂的男子絡繹不斷,一提起血姬的名頭,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百花坊,也是耀夜最後消失的地方。
“喲,大爺!裡面請!”凌汐池剛走近門口,便有兩名女子揮舞著手中的絲帕招呼著,腰肢像隨風擺動的柳條,如一隻八爪章魚般粘了上來,她乾咳一聲,連忙不動聲色的躲開,立時一名老鴇扭腰擺臀的迎了上來,眼神柔媚的看著他們,雖年逾半百,仍風韻猶存。
“喲,兩位爺,第一次來吧。”
凌汐池嗯了一聲,老鴇手中帕子揮向她,熱情洋溢的挽住了她的手:“怪不得看著這樣面生,快,裡邊兒請吧!”
凌汐池回頭看了一眼花遲,只見他氣定神閒,可見是經常來這種地方,再加上他不凡的容貌,立時便有無數姑娘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圍了上去,眼神赤裸毫不避諱,似恨不得一口就將他給吞了,花遲也任由她們簇擁著他,一雙好看的眼睛眯了起來,像是很受用。
她心中一陣莫名不快,狠狠的瞪了花遲一眼,心道,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花遲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在一群美人中抬起頭來看向她,並回她一笑。
凌汐池覺得那個笑實在是刺眼極了,便索性不再去看,伸手搭住那老鴇的肩膀:“媽媽,我今天是慕名來捧血姬姑娘的場的。”
那老鴇的腳步一頓,表情怪異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公子不知嗎,血姬姑娘在我們這裡只登臺獻舞,不接客的。”
“她只跳舞?”
老鴇認真的點了點頭,頓時開啟了話匣子:“不是我說啊,這血姬姑娘舞技可是天下無雙,跳起舞來不知道多迷人,每天慕名來看她跳舞的數都數不清,可惜啊,這血姬姑娘一天只跳一支舞,要不然……不過公子你也不要覺得可惜,沒有血姬姑娘,我們這裡的其他姑娘照樣能好好侍奉公子,讓公子您……嘿嘿!”
那老鴇邊說邊笑了起來,凌汐池卻心下生疑,耀夜追到這裡便不肯再往前飛了,那麼鬼影定是在這裡,如果沒錯的話,鬼影與血姬定是一夥的,莫非這個百花坊是冥界的一個據點?
那老鴇見她沒有說話,以為她不相信,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公子不信?這樣吧,今晚血姬姑娘的那支舞還沒有跳,公子大可以在這大堂稍坐一下,還有一刻鐘血姬姑娘便登臺,公子可留在此觀賞,到時候公子就明白花媽媽我所言非虛了,不過,這價錢嘛……”
凌汐池立馬從懷中掏了一錠銀子遞給花媽媽,回頭看了一眼花遲,問道:“美人跳舞,你看不看。”
花遲沒有拒絕,兩人便找了最暗處的一張桌子,靜靜的等著血姬出場。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無聊的,凌汐池趴在桌子上,看著面前精緻的點心,道:“美人跳舞,看美人跳舞我還不如看你呢,至少你還能填飽肚子。”
見她伸手就要去抓那盤子裡的點心,花遲悠然的伸過手來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