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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靈武山前緣

,席八方,定天下,安太平。”

“長生。”

四種不同的筆鋒,卻傳遞出了相同的力量和一種不滅的信仰,上面的字跡並沒有因為歲月的逝去而變得模糊,反而更加的深邃醒目。

這方論道石堅硬無比,是以這遒勁的筆力一看便知當初刻下這四句話的人功力是何等高深莫測。

恍惚中,她們彷彿看見了四名年輕人從不同的方向而來,聚在此處,帶著各自的信念和心中的道,幕天席地,促膝長談,縱意所如,長劍作舞,對酒當歌,兀然而醉,豁然而醒。

那該是何等酣暢淋漓的一刻。

人生樂事,莫過於酒逢知己,棋逢對手。

凌汐池的手指從那四句話上一一撫摸而過,最後落到了長生兩個字上面,她看了那兩個字長久,字跡秀麗有風骨,像是女子的字,苦笑道:“看來這世上想要長生的人不少,殊不知所謂的長生不過是場水中月,霧裡花,可嘆越是美麗不可捉摸的東西往往最容易讓人迷失心智,不知當初刻下這句話的人現在可有後悔?”

琴漓陌也難得的沉默了下來,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她們背後傳來:“你說得沒錯,當初刻下這句話的人已經後悔了。”

她們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只見那揹著刀的男子正站在他們身後,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方論道石。

他的臉上沾滿了汙垢,不知是有多長時間沒有洗過臉,又黑又髒,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樣子,可她們卻看清楚了那一雙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明明眼中倒映著她們的樣子,可是卻暗淡無光,好像根本就看不見她們一樣,裡面滿滿的全是難以言狀的傷心,痛苦,自責,絕望,以及對死的一種渴望卻偏偏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期待。

只是那期待太過微弱,微弱到似乎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還在期待什麼。

這個人的眼神告訴她們,他正痛不欲生,凌汐池只覺心中一陣微涼苦澀,到底要經歷什麼樣的打擊,才能使一個人變成這樣,為情嗎?還是什麼?

琴漓陌的視線落在了他背後的刀上,問道:“你背上的刀是聚寒刀嗎?”

那男子似乎笑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去坐在了論道石上。

他看起來落魄無比,可當他一坐上那論道石,望著那四句話時,便彷彿像變了一個人,些許蕭索寂寞中依稀可見往日的幾分灑脫,他的手落在了那句除魔衛道,護衛蒼生之上,那雙冷漠疲倦而又悲傷的眼睛突然變得柔軟起來。

他將背上的刀取下來扔在了他們的面前,問道:“你們便是因為這把刀跟蹤我的?”

琴漓陌啊了一聲,失聲道:“不是你故意顯露刀氣,引我們來的嗎?”

那人將手中的酒葫蘆的酒塞拔開,仰頭正要喝酒,發現酒葫蘆已經空了,他晃了晃葫蘆將之放在了論道石上,走到那棵霜陽花樹下,幾下就刨出了埋下花樹之下的兩個酒罈子,一手抱著一個,問她們:“你們要來點嗎?”

琴漓陌看著他手上的汙垢和髒兮兮的臉,連忙搖了搖頭,皺著眉頭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是冷君宇嗎?”

聽到冷君宇三個字時,那男子似乎怔了一下,他伸手拍去泥封,一股濃烈的酒香傳了出來,隱隱的蓋過了花香,他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說道:“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了,江湖上還有人記得我,不過,我說我並沒有想引你們來這裡,你們會信嗎?”

凌汐池看著他,擲地有聲道:“我信。”

冷君宇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之時,他的手微微一抖,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小姑娘,這麼容易相信人,在江湖上很容易吃虧的。”

凌汐池又問道:“這上面的幾句話是你們當初留下來的?”

冷君宇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很久,才又說了一句:“很好笑是不是?”

凌汐池的手指落在那長生兩個字上,指力一凝,狠狠的抹過,那兩個字頓時變得模糊不清,粗礪的石屑磨破了她的指腹,有殷紅的鮮血落在了那模糊不清的字跡上面。

冷君宇看了兩眼,讚歎道:“好功夫。”

凌汐池道:“這長生二字是葉凜雪所寫的對嗎?”

冷君宇抱著酒罈子的手一頓,眼中一絲寒意一閃而過,風揚起了他那已經打了結的頭髮,他又開始喝酒。

凌汐池走到了他的面前,語氣越發咄咄逼人:“你同寒戰天,葉凜雪,燕夜心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