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瀟瀟,帶著愁意的風拂過碧綠的柳條,如煙如畫的垂柳因風而起,片片柳葉飄入澄碧的湖中,搗碎了一池綠波。
湖水澄澈,水天相連,湖面上凝著淡淡的煙霧,偶有幾隻丹鶴掠過湖面,帶著祥瑞之氣衝上雲霄,這裡便是傳說中的仙靈寶地,天水五大聖境之一的小苦海。
“師父,外面有一位自稱是蕭惜惟的公子說有要事要求見居士!”
煙雨湖畔,一個臉圓圓的扎著兩條小辮子的青衣小姑娘畢恭畢敬地衝著那坐在岸邊,雙手合十靜心打坐的白衣女子輕聲說道。
那白衣女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眉如新月,眼若秋水,面容殊勝,整個人在煙霧的籠罩中,有種超凡入聖的縹緲之感。
“鏡心,你去告訴他,我早已了斷塵緣,與世隔絕,不便見客,你讓他回去吧。”
那白衣女子沒有回頭,嗓音清清淡淡的,不含半點情緒。
“是,師父。”
那叫鏡心的小姑娘聞言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轉身離去。
蕭惜惟焦急地等在仙隱寺的大雄寶殿中,他知道在那莊嚴的佛像之後,有一扇硃紅色的門,門的後面有一個叫小苦海的地方。
小時候他每年都會來到這裡,跪在那扇硃紅色的門前,一跪就是好幾天,可那扇門卻從未為他開啟過。
直到自己懂事了便再也沒有來過這裡,幾月前,他曾派出一支隊伍來此,想要請裡面那位去景陵城為他們主持婚禮,卻仍是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這些年,除了當初他修書一封要求將葉孤野送來這裡閉關外,他和這裡再無一絲聯絡。
這一次,這扇門會為他開嗎?
若是不會,那汐兒……
蕭惜惟埋頭看著自己懷中面色蒼白的女子,不由得想到了山腳下那個小孩的話:“孃親,那個姐姐好漂亮,可是她為什麼要別人抱著她,她的眼睛為什麼是閉著的,那個姐姐是死了嗎?”
小孩的母親當時便一臉驚懼地捂住了小孩的嘴,急匆匆地便將口無遮攔的小孩子帶走了。
蕭惜惟全身顫了顫,他的汐兒,真的就要這樣離去嗎?
正在這時,那扇硃紅色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蕭惜惟急忙迎了上去,卻看見之前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從裡面跑了出來,手指扯玩著辮子上的青色絲帶,俏生生地說道:“蕭公子,我師父說了,她已無塵緣,不便見客,還請公子回去吧!”
蕭惜惟的心止不住的一沉。
她,當真那麼無情?
他又耐著性子說道:“還請小姑娘再幫忙通傳一聲,就說我找她乃是要借返塵歸陽石一用,因在下的妻子身受重傷,只有返塵歸陽石能救她,還請居士發發慈悲,如若不然,就莫怪在下不懂禮數,擾了居士清修。”
言下之意就是他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進去,如果裡面的人再不見他,他便要動手搶了。
鏡心被他那霸道威嚴的語氣嚇到了,小臉一白,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師父說了不見就是不見,就是通傳一百次也沒有用,看你長得還不錯,怎麼那麼兇,誰要為你通傳,哼!”
說罷以後,她朝著蕭惜惟拌了一個鬼臉,重重地將門扣了起來。
“你……”
蕭惜惟氣急,再也顧不得君子小人,上前一步,一掌便推開了那扇硃紅色的門。
小時候的他不敢,因為顧念著裡面的人是他的孃親,縱然是他的孃親不想要他了,但他還是想要認回這個孃親。
可現在,既然那個人這樣的無情,那他還用守著什麼理呢。
不多一會兒,一個立於煙雨湖畔的白色身影便映入他的眼中,只見那女子就那樣隨意的站著,便有一股不落凡俗的氣質撲面而來。
蕭惜惟知道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止住了步子,在離她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心中卻不知是什麼滋味,小時候他做夢都想見到她,如今見到了,他的心中反而沒了一絲波瀾。
他說道:“在下蕭惜惟,今日到此別無他意,只想向居士借返塵歸陽石一用,救我妻子一命。”
“既是你妻子,為何沒有保護好她?”
“……”
蕭惜惟無言以對。
花凌霄沒有回頭,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料峭的遠山寒水,聲音依舊清冷得如同那一泓秋水,“既然你來此是為了向我借東西,就應該懂得什麼叫為客之道,主人未同意讓你進來,你怎可擅闖,這些年,你的父親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