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瀧日國的邊防重城,與雲隱國接壤,無啟族因不滿自己的現有領地,利用自己族中天然的屏障和地理優勢,屢屢騷擾明淵城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且行事狠辣,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惹得天怒人怨,故被瀧日國出兵討伐,負隅頑抗的一併殲滅,而餘下的俘虜,則被充作奴隸,押往了北山礦場,世世代代為瀧日國做奴做婢。
凌汐池的視線落在最後一行上,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天水675辛未春,無啟族遭瀧日國出兵平反,闔族滅!
一個充滿神話色彩的民族便這樣消失於歷史的塵埃中,無聲無息。
凌汐池心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是一種空洞的難受,就好像覆滅的不僅僅只是無啟族,還有她的家園。
她終於知道北山礦場是什麼地方了。
那裡關押著的竟然是無啟族的人。
如此說來,龍曜也是無啟族的人了,可為何他要讓她去將那些人帶出來呢?
她的記憶裡又會出現無啟族?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那條手鍊在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發光,這個石頭,到底是什麼來歷,媽媽說等她成年了就會告訴她真相,可真相又是什麼呢?
從時間上來看,無啟族被滅的那一年正好是十年前,那一年她六歲,媽媽說她六歲時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失憶了,那她失去的那一段記憶到底是什麼?
她和無啟族冥冥之中是有什麼聯絡嗎?
凌汐池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那未知的真相像個黑漆漆的黑洞,她每次試圖去觸碰的時候,總會有種靈魂上的顫慄,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沉重得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起。
甚至在那麼一瞬間,她有了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無啟族這三個字讓她有了一種莫名的排斥感,就連手中的無啟族那冰涼的卷軸,都讓她有了一種燙手山芋一般的觸感,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卷軸放了回去。
燈火跳了跳,映照在她有些倉皇不知所措的臉上。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本書已經十年沒有人開啟了。”
凌汐池嚇了一跳,只見在書架盡頭的昏暗處出現了一名衣衫破舊的老人家,手裡拿了一把掃帚正在緩慢的掃地,他的臉隱藏在陰暗中,看不清是何模樣。
凌汐池問道:“老爺爺,你剛才是在和我說話嗎?”
老人家似乎點了點頭,用著沙啞的嗓音道:“無啟族啊,快要被遺忘了。”
老人家的聲音裡有著說不出的悲涼和哀傷,握著掃帚的手劇烈顫抖著,整個人似乎都快站不穩了。
凌汐池連忙上去扶住他,關切道:“老爺爺,你沒事吧?”
老人家衝她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她臉上之時,全身劇烈的一顫,像是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全身因極度的激動而劇烈顫抖,渾濁的老眼中滾出了一行熱淚,問道:“小公主,是您嗎?您終於回來了?”
凌汐池:“?”
老人家伸手抓住她的手:“您不認識我了嗎?”
凌汐池道:“老爺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公主。”
老人家似乎沒聽見她的話,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拉著她的手不放,激動道:“老奴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年了,如今您回來了,老奴終於可以安心的去見族長了。”
凌汐池有些尷尬,她並不是什麼公主,非要說是公主的話,那也是剛封的假公主,莫非這老人家眼神不好,認錯人了?
只是他看起來如此激動,像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連渾濁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想必是對這位公主感情很深,這把年紀的人,大概見到這位公主已是他畢生所願,若是貿然告訴他自己並不是他等了十年的公主,老人家一時接受不了怎麼辦?
正想著該如何向面前的老人解釋自己並非他所等的小公主,葉孤野冷漠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石伯,你認錯人了!”
昏暗的光線下,葉孤野抱著劍倚在書架上,冷冷的瞧著她。
凌汐池撇了撇嘴,這傢伙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
石伯仍是拉著她的手不肯放開,獻寶似的衝著葉孤野道:“小野,這模樣不就是小公主嗎?是我們無啟族的小公主啊,你過來仔細瞧瞧,她是你的妹妹呀。”
葉孤野走過來,伸手扶住石伯,半拖半扶道:“石伯,夜深了,你看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石伯幾次想掙脫葉孤野的手都沒成功,只得邊走邊回頭道:“小公主,你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