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又斥罵冬桃:“你是如何照顧公主的?簡直胡鬧,公主鳳體違和,你們通通是怎麼侍候主子的!”
青玉宮裡跪了一地的宮人。
我這一回沒有向皇兄求情,我從錦被下伸出手拉了拉皇兄的袖角:“皇兄,都是阿嫵不好,阿嫵沒有管好下人,青玉宮裡才會出現這樣秋桃那樣的事情,待阿嫵病好後定會好好管教下人。”
我的言下之意是等我病好後,便要在青玉宮裡大清洗一番,該留不該留的一一篩選,不過這得先經過皇兄的同意。
我如今正在病中,我生病時提出的要求,皇兄從未拒絕過。
皇兄拍拍我的手,道:“你好生養病,管教宮人的事病好後再來也不遲,出了秋桃這樣的事,是得好好管教一番了。”
得到皇兄的首肯,我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栽培我的人。未料這一場病卻拖得有點久,原以為三五日便能好的,豈料都半月了,我還未康復,且還有愈發嚴重的趨勢。
我燒得頭腦發暈,好幾日都肚裡都只有粥水,如今連做夢也在吃肉,還有……想他。
這些時日以來我一直在想著其他事情,原以為這樣就能忘掉君青琰,未料越是想忘記便越忘不了。
我這差到極點的記性偏偏這時候不好使了。
我重重地呼了口熱氣,口裡呢喃了一句:“師父……”
下一刻,我竟聞到了屬於君青琰那一股淡淡的竹香味。我驀然間想起之前我問過君青琰的一句話。
時下京中的達官貴人都愛薰香,五花八門的香料燻在衣裳上,隔著老遠也能聞到香味。我對各家公子身上的薰香頗為反感,唯獨喜歡君青琰身上清新的竹香。那時我在竹秀閣裡說:“師父,你身上的香料好特別,像是隨身扛了一根竹子似的……”
我好奇地問:“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香料?”
君青琰說:“周圍的翠竹種多了,時日一長,身上便染了竹香。”
我那時便總覺得師父身上的竹香是獨一無二的,每次一聞到這香味兒,不用睜眼我也知師父來了。
可如今我卻燒迷糊了,連嗅覺也出了問題。
一隻冰涼的手掌在我額頭一探,涼得我倏然睜開了眼。
映入我眼底的是君青琰的那張臉。
我定定地看著他,總覺得我在做夢。
我是在做夢吧。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青玉宮?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說道:“師父,阿嫵是在做夢吧。”
他道:“嗯,你在做夢。”
我彎眉一笑:“太好了。”
“嗯?”
我說道:“我……夢見了師父,在夢中見到了你,這樣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說罷,我拉下他的臉,張嘴重重地咬了一口,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鮮明的齒印。
我哼了聲:“讓你害得我傷心,我咬你!”
君青琰哭笑不得。
緊接著,我的手又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說:“師父你害得阿嫵傷心了,我是阿嫵,不是菀兒。你認錯人了,所以……”
我使勁力氣重重一捏,心裡還是不解氣,伸出另外一隻手,捏上君青琰另一邊的臉頰,兩手一起用力,將他的臉拉得長長的。
我道:“師父當初若是長這個模樣,阿嫵也許就不會喜歡你了。”
說著,喉嚨忽然被嗆了下,我咳得全身無力,手也縮了回來。君青琰拍著我的背部,給我倒了溫茶。
我喝了幾口,喉嚨舒服了不少。
我倚在君青琰的肩上,耷拉著眼皮,虛弱地說道:“為什麼你還在?之前我夢到這裡的時候你就跟菀兒走了。”
君青琰嘆道:“明玉。”
我道:“不要,你要叫我阿嫵。”
“阿嫵。”
我滿意地“嗯”了聲。
君青琰又道:“你好生照顧自己,為師過幾日再來看你。”
“師父!阿嫵有爹有娘,還有兄長,又怎麼可能是玉人?阿嫵怕痛,若阿嫵是玉人的話,每隔二十五年要痛一次,真是生不如死呀……口乾。”
君青琰遞上茶,我又喝了幾口。
他說道:“不痛的。”
我道:“你又不是玉人,你怎麼知道痛不痛?師父,為什麼在夢中你也這麼討厭,我不想提及任何與菀兒有關的話題,你就不能如我一回意嗎?比如說阿嫵最好看了,為師心尖上只有阿嫵一個,菀兒白琬都是浮雲螞蟻,為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