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什麼?
沖田總悟被這說一半咽一半的節奏給鬧得更加不爽,結果這麼一頓的功夫,三葉已經和土方走得遠了。
……
手腕上傳來若有若無的刺痛,喚回了混沌的意識。
小豆是苦逼地疼醒的。
意識還沒完全清明,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裹得傷口更痛。她本能地把手往外抽,模模糊糊地囈語,“……土方君?”
沖田本來就堵著火,聞言鬼畜氣場全開、根本沒留力,直接狠狠把那隻手腕攥緊了拉回來!
這下小豆是真疼得完全清醒了,嘶地吸了口涼氣、掙扎著一翻身、另手掰住了沖田仍在用力的手,“疼疼疼……”
可惜高燒病人的那點力氣,對搜狗菌來說略等於蚊子叮……
沖田繼續鉗著她、俯下身:“啊,痛不是很好嗎,幹嘛一臉不高興?看你把自己弄成這樣,還以為你是樂在其中呢。”
小豆反應過來了——沖田正在往自己手上纏繃帶。
哎擦臭小子手勁兒輕點會死……!怪不得這麼疼!
遂開口,聲音虛弱得自己也嚇了一跳:“……總悟?”
於是沖田握著她手腕上的手,倏地放鬆了一丟丟力道……
嗯,所謂技巧性的稱呼順毛大法(……)。
但是下一句話就再次成功地又把順好的毛給捋炸了:“土方君呢?不是他送我回來的嗎……”
沖田眯起眼,“土方土方土方,適可而止吧酒師豆。那麼喜歡那傢伙嗎?你也是這樣姐姐也是這樣,煩死了……”
“都說了不是了!”小豆打斷他,“你才適可而止……痛!放手!要斷了!”
媽蛋,出血了喂!!!
到底誰才是該悠著點兒的那位啊!!
怒到極限,沖田反而沒有多餘的表情了,語聲也輕了下來:“嗯?折斷也無所謂吧?”
……擦!!!
小豆火氣真被勾了上來:“沖田總悟,你還是三歲小鬼嗎?!”說到後來已經是用喊的了,“折斷?好啊,有種你就折吧,反正我也不會再碰劍了!”
沖田瞳孔一縮,“你說什麼?”
酒師豆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一下。
爭執間她已經支起上身,針鋒相對地和他對視。
黏在腮邊的溼發襯得她的面板越發蒼白,腮邊泛著不正常的暈紅。
就像是困獸一樣,皮毛漂亮、卻周身都溢著絲絲縷縷的病態和絕望。
“我不會再去道場、也不會再碰劍了。”
——“我放棄了。”
片刻死寂。
沖田慢慢開口。“為什麼?”
小豆平了一下情緒,緩緩撥出一口氣。
“三葉姐說得對,做個女孩子也沒什麼不好。……成為像她一樣的女孩子。”
沖田靜了一會兒,隨即向前傾了傾身。
月光下,少年的雙眸呈現出殷紅的、血一般的色澤。
☆、銀魂篇·朧月
月光下,沖田的雙眸呈現出殷紅的、血一般的色澤。
他慢慢開口。
“……只輸了一次就要放棄,那我從小到大輸的那麼多次算什麼?笑話嗎?”
小豆別過眼,“跟那種事沒關係……”
話音未落,外頭倏地傳來門的開關聲。
兩人同時朝門口望去,三葉已經提著藥包回來了。
……
在這場沒有結果的對話過後,小豆開始在家養病加養傷。每天跟沖田的相處模式,也無非是“傷好以後就滾回道場”、“我說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的爭執。
不過最近沖田也沒有太多時間放在跟小豆打嘴仗上了——近藤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加大了訓練的強度,每天沖田到家都累得半死,頭等大事就是睡覺。
這種情況持續一段時間之後,某天近藤突然宣佈要暫時離開道場兩天,給眾弟子放點臨時假。
近藤走後沖田便直接折回家。一跨進門檻,正看到拉門大敞的和室內,跪坐在幾前、一手支頷、另手持著筆在桌上描描畫畫的酒師豆。
已經是苦夏時節,草木生髮、院子裡被規律的蟬鳴和盎然的綠所充斥,恰將少女和服那一汪嫩綠一併調和。
酒師豆挽在耳後的黑髮已經及肩,偶爾隨穿堂夏風飄起幾縷、掃在微垂的眼簾上。
明明月前還是握起刀眼神就變的傢伙,眼下這麼安靜地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