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卻也因為陳年積怨而頗有怨憤，出口的話自然柔不起來，比不上五姨娘溫柔似水，“畢竟是嫡庶有別，就是二孃，如今也是。”頓了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口氣也軟了下來，帶有三分薄嗔，“你也不幫一幫，女兒只是我生的，不是你的了罷？”

沈覃對她柔下來的態度很適用，撫了撫她的額角，只見已有幾根銀絲，不由得喟嘆了下，輕輕摟著她，“十娘畢竟也不能虧待了，五姨娘這些年也是辛苦著，先後小產了兩次，就當寬慰寬慰她了。”隨後又笑了笑，“這麼多年總算放下了？”

季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五姨娘那個狐媚子還辛苦？真是可笑。只是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季氏知道對待沈覃這種聰明人就要真假難辨的糅著說，二孃鬧出這種事，她只能事事幫著，只求二孃後半輩子過得好，這前半生的骨氣扔了，又如何呢。

“放下是放下了，只是怨肯定是怨過的。”季氏試著他的手一鬆，便主動拉著沈覃，略一低頭讓他看著她眼角爬上的細細的皺紋，沈覃心下一疼，眼看她從當初那個活潑明媚的少女熬成了現在的樣子，忽覺幾分虧欠。

“不過我也曾經想過，不若就這樣報復在五娘身上罷，讓她嫁個不好的人家，也算是還了我兒的性命，他還那樣小就。。。。。。。”說著拿著帕子按了按眼角，“不過我也是太嫉妒，所以才想的這般。。。。。。。這般不堪，如今二孃做出這種事還被漏了出去，平常這些丫鬟口緊的很，我也不曉得出去了這幾日是怎麼鬧的。”

季氏低低抽泣起來，沈覃摟著她拍著，就像當年那樣。不過心裡卻是被挑起來了嘀咕，沈家丫鬟最是嘴緊，如今這樣倒真是有幾分可疑，因此聲音也越發溫和起來，“你能同我說這些，我便已是知足了，五娘她。。。。。。總歸是我太為難你，是我對不住你，二孃也是我的女兒，我心裡哪會偏半分呢？”

季氏見他心情尚好，斟酌著開口，“要說老太太幫著參謀的倒也是好的，陳家是幾百年的，想來教出來的次子也定是差不了。只是聽說他家的通房不久前似是懷了，倒是不曉得是真是假。”

沈覃鬆開她，臉色有點難看，他記得上個月陳家老太太剛剛過世，這樣的家風哪裡能行？

季氏忙抓了一把軟肋，“若是假的也就罷了，若是真的，那。。。。。。。這種親家結了，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添堵了。”

這話說的有水平，想想這樣一個紈絝，足見是被寵壞了。二孃嫁過去被欺負不說，以後若是有事再求到他頭上，陳家雖然沒落，但是破船還有三斤釘，到時候他是把自己拖下水去幫，還是被人罵個無情無義的不幫？

沈覃越想臉色越難看，季氏抿唇一笑，心裡竟是久違的快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五章

這邊二孃眼瞅著快及笄出門子了。沈覃見識了二孃跋扈的樣子，下手自然越發的狠，決心在她出門子之前收一收她的性子。二孃不來，十娘少了鬥嘴的，自然也是懶得來。五娘偷著想喘口氣，哪曉得，越過了季氏，逃開了二孃十娘，卻又撞上一個沈老太太。

雲苓默默撇嘴，“這徐媽媽也真是不避嫌，來了小姐屋裡自然得為小姐想著，若是這樣當著沈老太太的耳朵眼睛，豈不是太欺負人了？！”

五娘也只能無奈嘆氣，卻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反而是說了句無關的，“竹汐這幾日愁眉苦臉的，來屋裡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你們許知道些旁的？”

子苓眼看竹汐一日憔悴過一日，雖然竹汐開始是太太的人，只是如今已是五小姐手下最重要的情報探子，論人脈哪個比得上她，論八面玲瓏更是莫再說了。只是竹汐一向不願多說自己的事，因此她們知道的卻也少，子苓仔細想了想，只能搖搖頭。

五娘心裡過了遍，又換了句，“最近沈家可有什麼事？”

雲苓平日裡和幾個小丫鬟玩得好，倒是聽她們說起來過，要是論也就那麼一件事罷？

“最近，倒是聽說劉菖家的被太太打發出去了？”

五娘心思飛快一轉，劉菖家的也是季氏的陪嫁大丫頭之一，幫著季氏管家許久，一手算盤打得最是精細，去青州之前也是被留在了沈家。想著想著思維就越發的散開，二孃管家出了岔子暗裡瞞下也就是了，不久後劉菖家的被母親攆出門去，再說昨晚宿在母親房裡，主母攆走了自己陪嫁的大丫頭。

這事兒怎麼想怎麼都是奇怪的，只是竹汐在其中又是什麼利害？

“我聽說，當年進來的些小丫鬟大都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