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飄雪,現在,是她許願的時候了。
這時,她把目光看向我,她的目光讓我感到不安,想退後,可那樣又太明顯,只好避開她的視線,裝作不曾發現。
她的許願,千萬不要和我有關,千萬不要,我受不起的,我心裡這樣默唸著。
不過,她的目光並沒有在我的臉上停留太久,很快就轉移到飛絮的臉上,飛絮也在看著她,她明白她的心願,是希望自己可以好起來,可以活下去。
這是一種親情,骨肉親情。
飛絮的眼睛裡閃著光,燭火搖曳著。
飄雪轉過頭來,望著燭火,閉上眼睛,開始許願,我也閉上眼睛,只是在剎那,忽然感應到什麼,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分辯,就稍縱即逝,那種感覺——我好像曾經經歷過這個場景,是誰——我想仔細去想,可什麼也想不起來,當我睜開眼睛看到飄雪時,那種錯覺再一次閃過大腦,這次,我看到她的臉,沒錯,她是飄雪,我看得很清楚,還有,當時她站在高高的臺階上,這時有一個男孩子拿著一捧花走進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可是——我搖了搖頭,再一次回憶著畫面,沒錯,我可以確定那個女孩子就是飄雪,我再一次閉上眼睛,看到她閉上眼睛,在許願,就像現在眼前所發生的情形一樣——
“怎麼了?”娜可故意撞了我一下,把我從幻想里拉回到現實,她手裡捧著一碟蛋糕,遞給我,道:“你的。”
至從這種幻像出現後,我一直有種不清晰的感覺,一直處在現實和幻想兩種模式的場景裡,或者說是在不停地切換,這種感覺一直持續著,直到聽到一聲尖叫,我轉過身去,看到飛絮倒下去,像落下的桃花瓣一樣,優雅至極,溫柔至極。
現在,所有的人都散去了,本來要一直持續到天亮的生日聚會,還有很多的活動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
今年的生日,從未有過的清冷。
娜可由於喝了太多的酒,在一間客房裡睡了,露露在給飛絮進行緊急治療,已經一個小時沒有出來了。
這個房間裡,本來有我、飄雪和農場大叔,不過剛才走了出去,由於太受不了房間的壓仰,他在客廳裡走動著,清脆的腳步聲在告訴我他忘記了換鞋,他的皮鞋實在是響亮,驚擾著這樣安靜的夜。
飄雪一直在哭著,害怕到了極點,我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因為我的心情在此時異常的混亂,我的腦海裡在重複著當時的情景:我衝過去,抱起她,在房間裡我要離開叫露露進來時,她忽然扯著我不放,當時她看著我的眼神,還有她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感到不安,她所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就是那個人嗎,那個她一直深家著的渾蛋傢伙,我真的失去了記憶而不記得她的了嗎?她扯著我的手,緊緊的,不肯放,她預感到生命已經到了最後,她乞求我不要叫別人進來,只希望就這樣有我陪在身邊,靜靜地離開。
但,我不能接受。我甚至在這個時候,在她生命快要終結的時候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我不可能是何從,我在雪原長大,和娜可露露一起長大,我從未離開過那裡,我叫明俊,車明俊,我有自己的記憶,雖然大多數是露露和娜可告訴我的,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為什麼會那麼瘋狂,我直言告訴她我不是那人,然
後粗暴地要振脫她,要離開那裡——
這樣的畫面一直在重複著,讓我感到不安,感到壓仰,感到自己的腦袋在膨脹,快要裂開,我猛地站起身來,這個突然地動作把身邊的飄雪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來看著我,淚水瀅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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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的眼睛似在尋問:怎麼了?
我本來是要出去的,不過此時,見到她,忽然明白了飛絮為什麼會在那樣的想法,難道不是一地是這個女人在向她灌輸我就是何從的知識的嗎?這樣一想,忽然感覺她很可怕,很讓人反感。
我什麼都沒有說,起身離開,出了大廳,來到院子裡,依舊感到壓仰,又出了院子,走在被凍結碎雪上,踏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是不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感到痛苦?”身後一直有人跟著,我竟沒有發現,直到他開口說話。
我轉過身來,想頂撞他的,不過還是省了口水,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錯,他就是農場大叔,從聲音裡不禮貌的語氣裡就可以知道是他。
“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要不要我們再打一架?”他的語氣裡帶著強烈的挑釁中味道。
“那好呀。”我被他激怒,一拳揮過去,他措不及防,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