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到我?她最清楚我的身法。那玉石俱焚再厲害。也需得將我困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令我動彈不得方能傷到我。否則,那一招也不過是自盡的絕技罷了。”
石之軒說得沒錯。那玉石俱焚雖然厲害,但這種將真元精血瞬間爆發出來地自爆技能範圍有限,越接近爆近中心威力越大。想要石之軒的命,祝玉妍最好能抱著他發動必殺。但以老石的輕功身法,陰後根本沒法兒靠近他。
楚河奇道:“既然殺不了你,那她為什麼急著見你?”
“你好歹也是一代情聖。連這都猜不出來麼?”老石慨嘆道:“雖然並不後悔,但我確實對不起玉妍。”
楚河也就是腦子裡沒轉過彎兒,老石這一提,他便知道原因了。
愛恨糾結一輩子,無論是愛還是恨,心中最牽掛的,始終都是那個人。
恍然之間,楚河心中一驚:難道說……陰後地傷勢已經嚴重到快死了?否則她怎會連向楚河、婠婠問罪都沒做。便毅然傳位於?又怎會……在明知不可能殺死石之軒地情形下,一意堅持要見他?這不是臨死之前,見上又愛又恨了一輩子地負心郎一面,了結最後的心願麼?
一老一少兩位邪王步履匆匆地走在成都地大街上,清晨時分的成都城已然漸漸活躍。雞犬之聲此起彼伏。
默然無語地走了好一陣,及至一處僻靜無人的小巷中,楚河終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問道:“祝玉妍人品武功俱是上上之選,你當初……為什麼要欺騙她的感情?”
“呵。你是責我為何負心吧?”石之軒淡然一笑:“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純粹地花間派弟子。心法使然,花間派的人。怎會有真愛?更何況……玉妍想要領導陰癸派,乃至領袖聖門,就絕不能嫁給我。而我,為了重振聖門的理想,也是不能娶她的。一山不容二虎啊!”
“但是你為了碧秀心甘願放棄理想隱居……”
老石突然面色一變,鐵青著臉眼神猙獰地看著楚河:“雖然我也不曾後悔愛上秀心,但是我亦不能否認,這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花間派的人,怎能有真愛?補天閣的人,怎能愛上人?”
魔氣如海潮一般撲面湧來,楚河體內地不死印真氣受氣機觸發,不受控制地自行瘋狂運轉。楚河連退三大步,面色忽黑忽白,胸中煩悶欲嘔。但他身體雖然極度不適,然此時的神智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清楚,他犯了石之軒最大的忌諱,此時的石之軒,表現出地便是那極惡邪王的人格!
他右手一張,懸在腰間的,那枝屬於石青璇,同樣也曾屬於碧秀心的玉簫便給他攝入掌中,他長吟道:“抽劍步霜月,夜行空庭遍!”
他以簫代劍,發動了“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這枝簫,曾是碧秀心的武器。
只要是武器,便能發動“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詩句出口,楚河雙腳不動,身體卻像被看不見地絲線扯住一般,閃電般向後上方退去。他飄到了空中,彷彿御風飛行一般飛退,手中玉簫劃出一個玄妙地圓,灑下一片如冷月清霜一般的劍氣。
劍氣成片,將他身前籠得嚴嚴實實。
“鐺鐺鐺……”一陣打鐵般地聲音響起,老石不知何時竟已掠至空中,欺至楚河身前,雙手十指像撥琴一般連番撥出,指勁若狂風暴雨,將劍氣網擊得千瘡百孔!
若非楚河反應及時,在飛退的同時佈下一層劍氣網攔截,此刻被指勁打得千瘡百孔的便是他的身子了!
老石一擊未果,身形剛開始下墜。他便一腳踏在一道劍氣上,在踏碎劍氣的同時,借力彈起,繼續向著楚河追去。
正當老石準備發動不死七幻絕技時,一陣悠揚悅耳地簫音忽然傳入他耳中。
剎那間,他的動作停下了。
他面上那猙獰的瘋魔姿態緩緩收斂,眼中浮出一抹溫柔。
他緩緩地飄落地面,閉上眼,仰面聆聽著那直指人心的悠揚簫聲,沸騰的魔氣漸漸平息。
楚河站在小巷的圍牆上。雙眼緊盯著老石。手口卻不停地吹奏著玉簫。
一曲終了。
靜了良久,老石方才喟然長嘆:“幸虧你反應及時,否則我已鑄成大錯!”
見老石善的一面重新佔了上風,楚河這才放下心來。他躍下圍牆,小心翼翼地走到老石身前,在離他十米外站定,問道:“不發瘋了?”
“不發啦……”老石苦笑:“怎麼從你嘴裡,從來都聽不到好話。”
“誰叫你發瘋來著!”楚河撇撇嘴。忽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