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一直以來,師妃暄在楚河面前都是扮演的乖乖女的形象。當她發現仙子形象對楚河完全沒有殺傷力之後,她便拋棄了仙子姿態。默默地幫楚河收拾家裡,飯後主動清洗碗筷,在楚河醉酒後扶他上床,小媳婦一般替他更衣。甚至楚河替她挑選的,她自己並不習慣的高跟鞋,她也能勉強自己穿上。
而在婠婠無理取鬧時,她冷眼旁觀。在婠婠打壓她時,她只一派祥林嫂的模樣,作委屈搏同情分。在婠婠針對楚河時,她突然挺身而出,以一種大無畏的姿態,明確表明了對楚河的支援態度……這一切,都在今天收到了成效。
婠婠突然發現,這一刻,一直以來被她打壓的師妃暄,不動聲色地重新奪回了主動權,甚至略佔上風!
婠婠笑了。
笑得很冷豔,很落寞。那一笑的淒涼,當真寂寞如雪。
“好吧……你的家,你的地盤……我不在你家裡鬧便是。”婠婠這番話的語氣,聽起來分外傷感。那淡淡的哀傷,卻像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緊緊纏繞住人心深處最柔軟的那處。然後慢慢地收縮,一點一點地將人心靈深處最柔弱的感情壓榨出來。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哀傷,生出憐憫,生出同情。
“我走了。”婠婠又是一笑,清冷如月,寂寞如雪。那天下之大,卻無一處可依靠的柔弱感;那宇宙之廣,卻找不到一顆伴星的孤寂感,頓時鋪天蓋地一般填滿了整個房間。“我這便離開你的家,自去找一處能容得下人家的所在。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以後人家再要打架殺人,你也不用為難了。”
她輕輕地轉身,滿臉地笑意。可那笑,竟比淚流滿面還讓人感到悽楚。
師妃暄緊張地看看婠婠,又看看楚河。她知道婠婠對男人的殺傷力,尤其是那種柔弱無依的感覺,更能令任何一個有保護弱者心態的男人瞬間崩潰。
師妃暄眼看著自己馬上就要勝利了,只要婠婠踏出了這個家門,以她的驕傲,以後絕對不會再回來。
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球,在這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也能憑一把狙擊槍在數百丈之外擊殺絕世高手的世界,婠婠的生存能力究竟能有幾何?
到時候恐怕不用自己出手,婠婠也會默默死在哪個不起眼的角落吧……
不戰而屈人之兵,是謂兵法最高境界!
但這一切有個前提,那便是楚河不會在婠婠這種最具殺傷力的姿態前敗下陣來。只要楚河心一軟,喚回婠婠,那今日這番不戰之戰,師妃暄的終極目的,便無法達到。
還好,楚河的表現一如既往。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婠婠走向大門,在婠婠那可擊潰任何一個鋼鐵男兒的柔弱背影前,完全無動於衷。
“這般勝了雖是最好……但楚河兄……”師妃暄心中忽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味道:“也未免太冷酷無情了。”
“這混小子,怎麼還不叫住人家?”婠婠心裡好鬱悶,“不行,得出壓箱底的絕招了!”
“對了,”眼看便要邁出大門的婠婠,突然回過頭來,對著楚河嫣然一笑。笑得灑脫,笑得嫵媚,卻掩不住那纏人的悽切幽怨,“人家好喜歡吃那薯片,但是人家出去後,身無分文,又不想再去騙人錢財。所以,你能讓人家把這裡的薯片帶一些走麼?不需要太多的,只要一包就好……行嗎?”
像初生的小貓一般楚楚可憐的眼神,渴求而緊張地盯著楚河的雙眼。
怯生生的樣子,予人一種若不滿足她最後這個渴求,她的心便會像水晶一般瞬間破碎的脆弱感。
楚河在兩個各懷心事的少女緊張地注視下,那向來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面容,突然變得無比詭異。
他的神情不住地變幻,時而冷酷無情,時而熱烈如火,時而恨意滔天,時而憐惜無限;時而若最可怕的食人兇獸般戾氣逼人,時而如最溫柔的至親兄長一般柔情眷戀……
最後,他那百般變幻的神情定格成無邊地痛苦與自責,獅子般大吼一聲:“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的!我決不會讓你死在這裡!小妹,別閉上眼睛,求求你,千萬別閉上眼睛……”
說完這番讓兩個少女莫明其妙、不明所以的話,楚河猛地前撲,猛虎一般撲至婠婠面前,一把將她柔軟噴香的嬌軀,緊緊地攬進懷裡。
他摟得那般緊,好像生怕一鬆手,懷中的少女便會永遠地離他而去……
“梆!”一聲脆響,楚河身子猛地一顫,無力地軟倒在婠婠身上。他雙手仍緊扣著她的削肩,大頭好死不死地靠在婠婠的胸脯上。小魔女咬牙切齒地一腳將此獠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