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哽咽道:“無論如何,木已成舟,娘娘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上午還做夢那個眼中釘很快就可以死,沒想到下午就收到人家衣錦榮歸的訊息,這巨大落差只刺激的皇貴妃眼前一片漆黑。
此時大口大口喘著氣,抓住香雲咬牙切齒道:“我好恨,好恨,我後悔,香雲,為什麼我們不早些下手?為什麼?你也是,為什麼不早些提醒我?怎麼就這樣巧?你剛提醒了我,下午她就要出來了。說,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故意來氣我?”
“娘娘!”
香雲一看,娘娘這明顯氣得失去理智了。悲呼一聲就跪下了,痛哭道:“這宮裡若說最恨萱妃的,怕就是奴婢,奴婢當日差點兒被她打死啊,怎麼可能和她串通?娘娘,她命不該絕,咱們……咱們日後慢慢圖謀,總會有機會的。”
皇貴妃失神看著香雲,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榻上,潸然淚下道:“她在冷宮,咱們都不能讓她死,等她得意了,哪裡還會有機會?”
香雲連忙道:“先前是因為咱們疏忽,誰能想到進冷宮的人還能出來呢?那會兒娘娘忙著和舒妃鬥氣,也顧不上管她,到底叫她逃出生天。等到她回後宮,咱們以有心算無心,還有機會的。”
皇貴妃這時氣息稍平,閉著眼睛嘆了口氣,喃喃道:“這女人氣運太旺,我怕我這輩子是拿不下她了。”
“娘娘這會兒不能失了鬥志。”
香雲急得跺腳,想了想又咬牙道:“娘娘這會兒沒鬥志,倒也無妨。只是……若將來您有了皇子,萱妃也有了皇子……”
不等說完,就見皇貴妃猛地睜眼,目光兇狠,眼裡彷彿燃了兩簇火苗,恨恨道:“若是如此,她非死不可。”
“娘娘看得明白。”香雲鬆了口氣,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娘娘不肯姑息,總有一天,我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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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後宮各處亂作一團,而遙遠的冷宮裡,萱妃娘娘也是目瞪口呆:“不是說過了年嗎?如今這元宵節還沒過,皇上怎麼就下旨了?”
巧得很,來傳旨的還是徐度。徐公公心裡都懷疑,皇上是不是太瞭解萱妃娘娘的性情,所以每逢這種旨意,就都讓他來,可著他一個人禍禍得了。
如果皇上真是這樣想,那陛下您可太高估奴才的定力了,哪怕經歷過好幾回,但面對萱妃娘娘,奴才還是遭不住啊!
徐公公額頭滴下冷汗,臉上還得陪著笑容:“娘娘這話說的,這種鬼地方,能早一個時辰出去也好啊!皇上還是惦念疼惜娘娘的。”
“好什麼好?”寧溪月煩惱地嘆了口氣:“這剛剛開了個頭,友誼的小船才搭建好,眼看就要揚帆遠航,結果皇上這道旨意一下,得!拋錨了。”
“呵呵!”
徐公公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艱難道:“是啊娘娘,冷宮裡這些不過是小船,那是說翻就翻的,還是回宮好,回宮後,那就不是小船,都是大龍船了。”
“大龍船好是好,造價也高啊。”寧溪月更愁了:“洛嬪知道這訊息不?”
“估計這會兒該知道了。”
徐度點點頭,就見寧溪月扶住額頭:“你回去告訴皇上,有什麼賞賜,慢慢來,別一下子都賞下來,細水才能長流,懂嗎?”
“呃……”
徐度心想真不愧是萱妃娘娘,這還沒出冷宮呢,人家就惦記上賞賜了。嘖嘖,憑什麼就這樣自信呢?皇上也是,怎麼就寵成這樣呢?
“那成,就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收拾收拾就回宮。”
“別啊娘娘。”徐度急了:“這又不是進冷宮,這是出冷宮啊,多少年,您是頭一個,不趕緊著出去,還磨蹭什麼?”
徐度這一著急,就忘了恭敬,催促完了,才察覺到自己逾距,連忙放低聲調補救道:“娘娘,皇上想您呢,這會兒怕是在養心殿望眼欲穿,若是不能帶您過去,奴才保準要吃掛落。娘娘也可憐可憐奴才吧。”
一邊說著,就深深鞠了一躬,寧溪月連忙將他扶起,笑道:“哎喲,徐公公這話說得重了。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著,這個年都是大家一起熱熱鬧鬧過的,如今要出去,怎麼也得打個招呼啊。”
“這有什麼好打招呼的?”
徐度一句“她們也配”都在嘴邊了,忽然想起這位主子是連奴才都當家人的,於是又連忙嚥下去,陪笑道:“娘娘也體諒體諒人家,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