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捆著的,跪在一個年輕人的面前。
崔豔大驚失色,一邊拔刀一邊往外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旁邊湧過來十幾個兇悍計程車卒,沒費多少功夫就把他的親衛砍得東倒西歪,他正準備指揮人衝出去,“丁零”一聲清脆的鈴鐺響,一柄雪亮的環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投降,要不就宰了你。”
崔豔看著肩上的刀鋒,一股寒氣直衝腦門,他沒有做太多的考慮,撒手扔刀,雙手抱著頭慢慢跪倒在地,渾身顫慄。
老營易手。
很快,一簇火花竄上天空,“啪”的一聲炸響,在空中爆開一團紅色的煙霧,過了好久,才緩緩消散。時間不長,在總寨方向的天空也出現了一朵同樣的煙霧,只是離得遠,只看到煙霧,卻聽不到聲音。
“我,伏波將軍帳下武猛校尉,陳海。”陳海收回刀,淡淡的說道:“現在你的總寨已經被將軍佔了,你要是識相,不僅性命能保住,也許以後還有機會跟著將軍征戰,如果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少不得要拿你試試刀。”
崔豔大氣都不敢出,伏地不起:“請大人吩咐。”
“聽說崔謙有一套海圖,在什麼地方?”陳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傲氣十足的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用鼻孔看著他,崔豔剛剛猶豫了一下,旁邊計程車卒掄起手臂就是一刀環,狠狠的築在他的肩膀,大聲喝道:“快說。”
“不……不知道。”崔豔雖然做了這麼多年海盜,可是跟在崔謙後面一直順風順水的,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這一刀環築得他半邊身體都失去了知覺,他鼻子一酸,忍不住哭出聲來:“大人,我真是不知道啊,那套海圖……那套海圖只有我父親和兄長才知道。”
“是嗎?看來留你沒什麼用了。”陳海冷森森的喝了一聲,這一聲雖然不響,但是在崔豔耳朵裡,卻如同一聲炸雷,嚇得他魂不附體,差點癱在地上,涕淚橫流,不大一會兒,一道水柱沿著他的腿流了下來,騷味四溢。
“軟蛋。”陳海厭惡的捏起了鼻子,示意手下把崔豔拖出去,回過頭打量著一臉不服氣的崔武:“怎麼?你不服氣?”
“我服你個屁啊。”臉上青了一塊的崔武破口大罵:“要不是那些沒骨頭的東西給你們帶路,你們怎麼可能找到這裡,要不是老子今天喝多了,你又怎麼可能打得贏我?”
“老匹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難道是欺負你不成?”陳海又好氣又好笑:“你身負重任,居然好酒貪杯,丟了老寨不以為恥,還有臉在這兒叫囂。你不服是吧?好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老子給你個機會,你要能打贏我,我就放你走。”
“一言為定。”崔武立刻抓住了機會。
“什麼馬都難追。”陳海一甩手,“把這老匹夫看起來,看老子明天怎麼收拾他。”
兩個士卒走下來,挾著崔武就走,一邊走一邊罵道:“老東西真是不長眼,敢在我們陳校尉面前叫囂,明天有你好看的。”另一個笑道:“你勸他幹什麼,讓他好好休息一夜,校尉今天沒過癮,心裡火著呢,正好揍這老東西一頓解解氣。”
崔武氣得目眥俱裂,自己也算是崔家大寨裡一把好手,怎麼在他們的嘴裡跟一沙包差不多?
只有三百人把守,又沒有人主事的總寨面對蜂擁而來的官兵,沒有作多少抵抗,就放下了武器投降。孫紹帶著人進入總寨,看著防守嚴密的設施,他十分慶幸。
“步騭就算找到這裡,恐怕也打不進來。”孫紹笑道:“如果崔謙沒有離開,沒有一萬人馬,根本不可能攻得這個總寨。”
“要不是總寨這麼艱固,恐怕崔謙也不會這麼放心的離開。”虞翻語氣輕鬆的笑道:“他要不離開,我們又怎麼可能這麼順利的得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將軍施計知道總寨在這裡,恐怕我們就是在外經過,也未必能猜得到總寨在這裡。”沈玄感慨的嘆息了一聲:“將軍,現在總寨已經拿下了,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崔謙?”
“你們看呢?”
“留在這裡伏擊崔謙,那當然容易,只要把他誘進來,就可以關門打狗。”虞翻捻著鬍子,神色有些擔心:“可是,難免不會走漏訊息,萬一崔謙提前知道了這裡的情況,不再來這裡,那可就麻煩了。狡兔三窟,他隨便往哪兒一躲,我們再想找他,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這個倒不用擔心,我相信總寨裡肯定有朱崖詳細的地圖,崔謙想再和我們捉貓貓,可沒那麼容易。”孫紹忽然笑道:“先生精於易學,何不測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