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殘了,自有你出手的時候。”孫紹也不介意,自已給自己添了水,示意艾米麗開始讀書。
清脆的讀書聲,在戰鼓聲和廝殺聲的映襯下顯得非常不協調,曹彰劍眉直皺,卻又無可奈何,摸著焦黃的鬍子,看著遠處正在廝殺的拒馬陣。
薩珊人越往裡攻,速度越慢,他們雖然拆掉了十來架拒馬,清理出了二十步左右的通道,但是投入的兵力卻已經達到了千人,還不斷的有重傷計程車卒被替換下去。為了防止深入陣地的將士被反包圍,阿瓦德不得不繼續加大投入,把攻擊面變得更寬,逐漸形成一個三角形攻擊陣勢,這樣一來,投入的兵力急劇增加,每向前攻擊一層,他要保護的後翼就變得更寬更深,需要計程車卒也就更多。
半天的廝殺之後,薩珊人深入戰陣五十步,在陣前清理出了一個深五十步,寬六七十步的三角陣地,一千多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受傷的更是達到了三千多人,不得不暫時停止了攻擊,舉著盾牌,背靠背的布成一個防守陣型,吹響了求援的號角,請示是繼續攻擊還是撤回本陣。
聽到號角聲,孫紹站起身來,走到欄杆邊,凝神細看了片刻,輕輕的擺了擺手,在指揮台下已經等了好久的周胤一聲長嘯,拔刀出鞘,帶著兩千預備隊飛快的從拒馬之間穿過,如水銀洩地,向薩珊人的陣勢撲了過去。他們衝到薩珊人的面前,揮刀就砍。薩珊人苦戰半日,已經精疲力盡,正擠在一起喘氣呢,哪裡擋得住這養精蓄銳了半日,如狼似虎的生力軍,雖然他們全力抵抗,但還是很快被周胤帶著親衛突破了他們的防守陣地,衝入人群大肆砍殺。
薩珊人被殺得狼狽不堪,節節敗退,周胤緊緊的咬住他們,跟在後面窮追猛打,一下子將薩珊人趕出了拒馬陣,這才停住了腳步。站在拒馬陣前,兩千殺得痛快淋漓的摧鋒營將士舉刀長嘯,向豕突狼奔的薩珊人發出不屑的唾罵聲。
阿瓦德勃然大怒,立刻調上五千生力軍,再次殺氣騰騰的撲了過來。周胤一看,長刀一舉,掉頭就跑,帶著屬下退回拒馬陣。趁著他們把薩珊人趕出陣的時候,陣中的將士已經完成了換防,將力戰之後的同伴替換下去休息,醫護兵一溜小跑的將重傷員抬下陣地,到後方進行治療,輕傷員則在同樣的攙扶下,心情愉快的向醫護營跑去,絲毫不以受傷為念。
曹彰看著神態輕鬆的摧鋒營將士,再看看暴跳如雷的薩珊人,若有所悟,他走到孫紹的對面坐下,端起已經冷了的茶一飲而盡,“嗵”的一聲將杯子頓在案上,朗聲笑道:“怪不得大王這麼安穩,如果用車輪戰啊,薩珊人費了半天勁,一下子又被你們打了回去,前面死的這些人算是白死了。”
“誰說他們白死了?他們不是拔掉了五六十個拒馬了嗎?”孫紹瞟了他一眼,得意的一笑:“多少還是要給點甜頭的,要不然他扭頭就跑,我怎麼履行諾言啊。”
“你也別高興過早。”曹彰接過狄安娜續了水的杯子,佯作不屑的說道:“按這個速度計算,他們根本不需要一萬人就能打通陣勢,直到你的指揮台下。你還是沒法履行你的諾言。”
“是嗎?”孫紹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彎月牙,看起來充滿了狡詐:“子文兄,我們下盤棋吧。”
“下棋?”曹彰詫異的瞟了他一眼:“此時此地?你還有這雅興?”
“那當然了。”孫紹招了招手,讓艾米麗拿過一副金絲楠木象棋盤來,一邊收拾棋子一邊說道:“光下棋沒意思,我們賭點彩頭,如何?”
曹彰好兵,對和兵法非常相似的象棋也頗有興趣,水平和孫紹伯仲之間,只是這個時候下棋似乎有些不太合時宜,一聽說孫紹還有彩頭,他倒來了興趣:“怎麼賭?”
“我知道你喜歡裡海東岸的那塊牧場,不如就以那塊牧場為賭注。”孫紹一邊擺棋子一邊說道:“你贏我一局,我就給你百畝的牧場,可以不?”
曹彰對裡海邊的那塊牧場垂涎已久,只是明裡暗裡的提了很多次,孫紹都不鬆口,他也只能暗自心癢,現在孫紹忽然提出要以那塊牧場為賭注,他頓時喜上眉梢,伸手拿起一枚棋子剛要放到棋盤上,忽然又警覺的說道:“要是我輸了呢?”
“很簡單。”孫紹說話之間已經擺好了棋子,伸手一指棋盤道:“子文,你看這棋盤上有多少格子?”
曹彰瞟了一眼,很快就算了出來:“你那一側三十二格,我這一側也是三十二格,加上中間的楚河漢界,一共是六十五格。”
“楚河漢界就不算了,我們湊一個易數,六十四格吧。”孫紹大方的說道:“我現在缺糧,你要是輸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