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謙後悔不已。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同意孫紹的戰術。在戰前會議時,孫紹提出一個問題,如果範蔓是以進為退,攻不下城就逃跑怎麼辦?越海他們還在五十里外的海邊,等他們得到訊息再趕來,範蔓已經跑了,就算追上去,那到了叢林之中,傷亡必然大增。為了把範蔓留在城下,孫紹提出自己出城,在城下佈陣,一方面把範蔓吸引在城下,不至於遠遁,另一方面也不至於完全是防守,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反攻。
現在吸引範蔓的目的是達到了,他不僅留了下來,而且瘋了,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攻守雙方,攻是主動,守是被動,為了防止範蔓四面攻城,霹靂車和強弩不能隨時移動,只能四面平均佈置,這樣一來,當範蔓集中兵力攻擊一點的時候,守城力量明顯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如果孫紹有什麼閃失,那這一切勝仗都白打了。崔謙一陣陣的心驚,他衝到城牆邊,對城下的孫紹大聲喊道:“大王……”
孫紹仰起頭來,看著崔謙急白的臉,笑著揮揮手:“建中,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你安心的守好城就是,把弓弩手多調一些過來,範蔓要用人命填,我們就看看他究竟有多少人來填。”
崔謙無言以對,只得縮回頭,吩咐其他三面城牆上的弓弩手過來支援,並且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救孫紹上城。
三頭衝破了攔截的戰象撒著歡,向城下的小陣跑去。孫紹一邊和崔謙說話,一面注意著扶南人。扶南人衝過了恐怖的箭雨,看著孫紹等人就在眼前,一個個欣喜若狂,他們吆喝著,放開腳步飛奔而來,彷彿城下的孫紹身邊沒有一千摧鋒營,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孫紹冷笑一聲,抄起他那具三石弓,拉弓便射。
長箭呼嘯而去,“撲”的一聲,正中奔跑在最前面的一頭戰象的眼睛,那頭戰象已經中了數箭,只是都沒有傷到要害,因此並不當回事,依然發力奔跑。眼看著孫紹就在十步以外,象背上的扶南士卒高興得大喊大叫,早有準備的弓弩手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弓弩,準備搶先射殺孫紹,立個頭功。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孫紹的箭術居然如此精湛,只是一箭,便射中了戰象的眼睛。
戰象的皮再厚,也與眼睛無關,奔跑中的戰象被劇痛驚得一陣嘶鳴,連連甩頭,巨大的象牙和象牙上綁著的利刃將衝上前去的扶南士卒撞得橫飛起來,象一片片樹葉一樣隨風飛舞,衝鋒的陣形頓時大亂。
孫紹二話不說,抬起又是一箭,長箭從戰象大張的嘴中****進去,一箭正中喉嚨,戰象仰頭一陣狂吼,腿一軟,側倒在地上,沉重的身體撞得大地為之一抖,塵土飛揚。象背上計程車卒措手不及,一個接一個的摔了下來。
不待孫紹下令,周胤一躍而起,揚刀大喝:“跟我上”
二十摧鋒營戰士跟著他衝了出去,一面用盾牌護著身體,一面舞動手中的環首戰刀,對沖到面前的扶南士卒大下殺手,他們身手矯健,又以逸待勞,那些剛剛衝過了箭陣,死裡逃生的扶南士卒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一經接觸便分出了高下。扶南士卒人數雖眾,但是摧鋒營的將士卻勇不可擋,勢如破竹,轉眼間就將倒地的戰象身邊的三十多個士卒斬殺,緊接著又象第二頭戰象衝了過去。
第一頭戰象的轟然倒地,讓後面跟著的戰象有些意外,雖然象兵在竭力調整方向,可是戰象的身軀過於龐大,全力奔跑的時候要想轉彎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剛剛轉過一點方向,就一腳踩上了倒在的戰象,一個立足不穩,象背上計程車卒差點被甩下來,嚇得緊緊抓住欄杆,哪裡還顧得上攻擊敵人。
就在那一剎那的功夫,周胤在倒地的戰象背上一踩,縱身躍起,半空中舌綻春雷,一聲暴喝,長刀如電,一刀劈在了戰象背上的棕索,鋒利的戰刀將棕索砍開了一半,皮開肉綻,鮮血直流,戰象吃痛,奮力爭扎著,兩下一掙,棕索徹底斷開,象背的欄框“譁”的一聲散了開來,坐在裡面計程車卒大驚失色,大聲喊叫著,徒勞的抓住欄杆,“轟隆”一聲摔在地上,把那些士卒摔得七葷發素,沒等他們站起身來,周胤等人撲上去,幾刀就取了他們的性命。
兩頭戰象倒在陣前,正好擋住了第三頭戰象的路,象兵使出渾身的力氣,總算控制住了戰象,沒有重蹈覆轍,踩到同伴的身上,可是他們的遲疑卻給了孫紹最好的機會,孫紹連發兩箭,長箭穿過木屋的間隙,將控象計程車卒射殺。他的箭剛剛離弦,塗虎就衝了出去,雙手握刀,怒吼一聲,戰刀呼嘯而下,狠狠的劈在戰象的鼻子上。
戰象吃痛,一聲長嘶,揚起頭就衝著塗虎甩了過來。塗虎身材高大,可是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