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祠堂的事定是算定了,但徐組長你曉得,陸組長雖然是個組長,但她畢竟初來咋到,又是個女同志,不像你,在松山縣地盤上土生土長,工作多年,威望又高,要想順利地搞成搞好維修,你一定要站在陸組長一邊,堅定地支援她。我算了一下。籌備領導小組七個人中間有三個人不理解,不支援搞這事,如果徐組長態度不堅決,陸組長就被動了。”
“她不是有市裡領導支援嗎?下面的人打拗卦。怕個球哇!”老徐衝口而出。但一想到寧代玉在這裡,覺得說話太粗魯。臉上有點兒發燒。
“話雖這麼說,陸組長畢竟是女同志,我們女人膽子小,壓力大了背不住舍。你說呢,領導?”寧代玉說。
“不怕,我現在是支援她的,原先我是沒整明白這個道理,今天你說的我已經聽懂了,我這個人,只要弄明白了就不會含糊。是一定要堅持的。”老徐態度很堅決,他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王老師,我沒搞明白,你今天的態度?為啥子要下跪呢?別人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為的啥子嘛!”
“為了救火舍!如果人多嘴雜把這事高歪了,我們有罪呀!”王鶴立說。
“救火?救火用得著這麼急這麼認真啦?又不是你家裡失火了!”老徐不理解地說。
“用得著,完全用得著,你只要明白何家祠堂的修繕是火燒眉毛要水澆的事,就一定會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要不然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會一下子就會明白我應不應該這麼做。”王鶴立說。
“故事?你講來我聽聽看。”老徐生來就喜歡聽別人講故事。
王鶴立喝了一口雀舌,“徐組長,你別說我拋文駕武的哈,我是想透過這個故事讓你理解我們辦事人員的苦衷,希望你全力支援我們的工作。”
老徐說:“我懂,我懂,你快講吧,王老師。”
王鶴立慢條斯理地給老徐講起故事來,他說,《燕書》上有一個叫《假階救火》的寓言,說的是趙國人咸陽堪家裡的房子著了火,想要撲滅,卻沒有梯子上房。他連忙打發兒子咸陽朒到奔水家去借。
咸陽朒換了一身整齊的衣冠,斯文地邁著方步走了。
見到奔水先生以後,他彬彬有禮地連作了三個揖,然後跟著主人緩步登堂,在西面柱子之間的席位上坐下,一聲不吭。
奔水先生讓家人設宴招待。席間,主人獻上肉食,向咸陽朒敬酒。咸陽朒起立,慢慢喝下,並回敬主人。
酒後,奔水先生問道:“您光臨寒舍,請問有什麼吩咐呢?”
咸陽朒這時才開口說明來意:“上天給我家降下大禍,發生了火災,烈焰正在熊熊燃燒。想上房澆水滅火,怎奈兩肘之下沒生雙翼,一家人只能望著著火的房子哭喊,聽說您家裡有梯子,何不借我用用呢?”
奔水先生聽了,急得跺著腳說:“您怎麼這樣迂腐呢?你怎麼這樣迂腐呢?要知道,在山上吃飯遇到猛虎,必須趕緊吐掉食物逃命,在河裡洗腳看到鱷魚,應該馬上拋棄鞋子跑掉。房子已經著了火,是您在這裡作揖禮讓的時候嗎?”
奔水先生急忙命人抬上梯子,快快趕去救火,可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房子早已化為灰燼了。
王鶴立把故事講完後,問老徐:“徐組長,聽完了這個故事,你認為我該不該那樣做,我能夠像咸陽朒那樣漫不經心嗎?當時我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嗎?”
老徐十分贊同地說:“到底是王老師,原來是該這樣做的。”
幾天之後,譚晨和邊懷山那裡傳來訊息,國家文物局和省文化廳基本上同意松山市人民政府的報告,擬對松山縣何家祠堂進行維修,按照中央主管部門支援一點、地方政府撥出一點、民間團體籌集一點的“三點”原則,國家文物主管部門拿出三百八十萬元,省文化廳補助二百二十萬元,要求松山縣立即上報實施方案,國家文物主管部門和省文化廳將根據實施方案制定撥款計劃。
何偉力、劉明遠、譚晨出面分別與境內的一些企業、商家募集的資金的行動也進行得很順利,按照原定計劃基本募齊。
訊息傳來,陸秀荷、王鶴立欣喜若狂,特別是王鶴立在辦公室裡手舞足蹈起來。他一路小跑來到陸秀荷的辦公室,陸秀荷和老徐正在談論此事,他聽見老徐正在說:“陸組長,我現在完全明白了老王插話的意義,當時錯怪了他,現在一想起來心裡一陣陣感到愧疚。老王真是個人才。”
陸秀荷說:“老王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沒有必要自疚,你看——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來來來。老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