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報答你,我要送你一樣禮物。”
他送給戚少商一枚祖母綠的胸針,乾枯的手如同樹皮,他拍拍戚少商的手:“如果你可憐老乞丐,就一定儲存好它。”乞丐的聲音低不可聞:“我叫它逆水寒,它很重要,也許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存亡。”
綠汪汪的胸針躺在他的手心,乞丐早已經無影無蹤。戚少商並不缺少一枚祖母綠胸針,更不需要一個乞丐來送他禮物。他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很滑稽。
但他不知道滑稽背後危險悄然來臨。
他從來看得到亡靈,如果呼吸般自然,他回到家,從褲兜裡掏出這枚胸針,自他身後浮出一張鮮血淋漓的鬼臉,也湊上前來,伸出手,不知道還應不應該將這樣一隻手臂齊肘而斷,皮肉剝落、白骨森然的物事稱之為手,鬼手顫巍巍的想要觸碰。戚少商感應到一股陰寒,皺了皺眉頭,將手縮了回去。
“人鬼殊途,你老是跟著我,對我總是不好的。”
鬼臉咧著嘴笑了笑:“我死了好多年,太寂寞了,你是唯一一個能看見我的人,我真是很想和你做朋友。”
鬼吐了吐舌頭,然後一隻眼睛就掉出了眼眶,戚少商問他:“這個胸針有什麼古怪?”
鬼正在手忙腳亂的將眼睛亂塞回去,沒有理會。
過去了幾天,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直到一週之後,戚少商雷卷舉辦的畫展上,遇到一個人。他是迎面撞上那人的,那人抱著滿懷的書,稀里嘩啦,落了一地。那人抬頭頗為惱怒的看了戚少商一眼,睫毛纖長,似乎能過濾目光。他蹲下身收拾書本,戚少商居高臨下,看到他一頭濃密的捲髮。
這個人是顧惜朝。
作為道歉,戚少商開車送他回家,很意外,顧惜朝住在戚少商的家對面,僅僅隔著一條街,他是三天前搬來的。
戚少商伸出手:“幸會,我叫戚少商。”
顧惜朝雙手抱著書,騰不開手,戚少商的手於是往上,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有些尷尬。顧惜朝眼中有笑意,看起來是副神采飛揚的表情:“我叫顧惜朝,不介意的話,晚上來棋亭酒吧喝一杯。”
顧惜朝在棋亭酒吧打工,酒吧的老闆是一個帶著狗皮帽子的瘦子,尖嘴猴腮,門牙凸出,兩眼亂轉,像是一隻大老鼠。上下打量了戚少商一通:“你們是一對,這裡的酒水也不會給你免費。”戚少商溫言笑道:“我們不是。”大老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離開了。顧惜朝笑笑:“這裡生意不好,正適合看書。”
戚少商點點頭:“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也在類似的地方打過工。”
顧惜朝取過調酒的杯子,語氣有些嘲諷:“上衣樣式雖然簡單,卻剪裁合體衣料不菲,是手工定製的。雪佛蘭一塵不染,車裡也是乾乾淨淨,200x年的限量版,並非新車,因為代步車輛太多,這輛並不常開。畫展上,你沒有和主辦畫家打招呼,但對於畫作你不陌生,欣賞隨意,顯然對這些畫都十分熟悉。畫家是你的發小,從小到大你就熟悉了他的畫風,不覺得有什麼稀奇。雷氏集團少東家的發小,應該不會像我一樣在酒吧打工。”
戚少商哈哈大笑:“你說的都對,但我真的在酒吧打過工。”他接過顧惜朝調好的酒:“你一定看不出來,我父親曾經要與我斷絕關係。只因為我想學音樂,而他想讓我學市場營銷。”顧惜朝挑挑眉毛:“哦,這樣的情節我可猜不出來。”
戚少商還要說話,卻嗅到一股陰寒的味道,他所熟悉的,亡靈的味道。轉頭一看,正好遇到一位少女的鬼魂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少女揹著雙肩包,手腕上的皮肉割裂,猶在滴血。她雙手攀住她眼前的男人,爬樹一般,緩緩的爬上他的背,騎在他的肩膀上。戚少商見狀,只得撇撇嘴:“冤有頭債有主。”
顧惜朝猛的拍了他一下:“你怎麼了?”戚少商驟然一驚,回過神道:“什麼?”他下意識發現有些不妥,顧惜朝身旁有幾點浮光飄動,戚少商知道那是不成形或是將要消失的亡靈,還不等他看清,那幾點微光就消失在了空氣裡。
近在咫尺的是顧惜朝的臉,濃密的捲髮,面板白皙,眉目濃秀,鼻樑挺直。年輕而美麗。可惜他不是一位普通的大學生,他是世界頂尖的殺…手之一,他編造的身份,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戚少商,他那一身的殺…氣,神鬼莫近。
戚少商只是不知道他意欲何為,直到他愛上他。
要愛上一個人其實太容易,一個眼神就輕易的淪陷,顧惜朝的身影在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