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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一種將導致災難性的結局,則必定有人會作出這種選擇。

簡單來說是——有可能出錯的事情,就會出錯。

Anything that can go wrong will go wrong。

戚少商問“親一個行不行”,如果顧惜朝選擇不行,是不是就不會出錯?

戚少商問“一起洗”,如果顧惜朝選擇不行,是不是就不會引發後面的苦逼結局?

兩個各自有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偷情,是不是一件有可能出錯的事兒呢?必須有可能啊!雖然“可能”這個詞兒可能的確是有點兒扯淡,因為這麼說啥事兒沒可能呢,但結論仍然是——會出錯。

做有做的錯,沒做有沒做的錯。

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倆人將將滾到床單上。

戚少商示意他去聽電話,顧惜朝抓過手機準備卸電池,但看見來電是傅晚晴,就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來。正好戚少商那邊也有電話進來,顧惜朝側頭看見他微微蹙了下眉頭,對著電話那頭叫了聲“紅淚”。

這妥妥兒的是捉姦在床的節奏啊,電話捉姦也是捉啊!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啊!

倆人各自窩在床角,捧著電話嗯嗯啊啊地答應,因為不由自主地想聽背後那人怎麼說,分心乏術,講電話時便顯得格外敷衍,然後都很沒創意地說今兒收工早剛睡著正迷糊。息紅淚和傅晚晴似乎都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又聽說已經睡了,便沒多說,因而這邊兒他倆三四分鐘就先後收了線。

這下自然是什麼興致都沒了,回想剛剛的唇舌糾纏肌膚相貼,對方的氣息和溫度似乎還在身邊縈繞,如今卻只落得個恍如一夢。春夢沒做完就被搖醒,到底還是要面對現實,頓時覺得自己格外下流無恥不要臉。

並不是說就不能做,某種程度上來講,假如他們有意願保持這種地下炮友的關係,恐怕比普通男女更加容易,然而一旦認真了、奢求了,沮喪感和負罪感也就隨之而來。

這也是他們之前模模糊糊感覺到彼此超乎尋常的微妙情愫,卻一直不敢追根究底的原因。愛上一個同性,並不是最驚悚最難以接受的事實,而是他們都有自己的責任。說一句分手可能很簡單,但偏偏他們都是相當自戀的人,可以錯,但不可以矬。

開放的性觀念只是一種人生態度,沒有對錯,一夜情或濫交,兩個人自願就好。但當牽扯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就不僅僅是個體觀念問題,還多了一份責任。不要以為所謂放蕩不羈、遊戲人間的人生才潮才爆才狂拽炫酷,沒有勇氣和責任的人屁都不是,屁還聽個響兒呢。永遠不要嘲笑一個人的真心。

他們都有一段固定的男女關係,無論其中的感情是濃是淡,正朝著什麼方向發展,都是明明白白存在著的。愛情毫無疑問是排他的,那麼揹著另一方發展這種關係,就算可以說什麼有時候感情難以控制,說什麼有時候生理一時衝動,但精神肉體雙重出軌,就真的啥也不用說了。

反過來對第三方也一樣。正因為他們心底裡是認真的,才會覺得在沒有解決好現任的前提下,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顯得那麼下流無恥。對於戚少商和顧惜朝而言,即使確定關係也可能沒有辦法光天化日秀恩愛,但至少在彼此面前,要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你的以前我不管,可是從現在起,你只屬於我,我只屬於你。

類似這種酸詞兒戚少商看劇本的時候見過太多,因為愛過所以並不嘲笑,只是難免被拙劣的描述和低劣的情節所影響,覺得又酸又土又裝逼。然而此刻他心裡卻升騰起強烈的獨佔欲和潔癖,你我只屬於彼此,就是這麼土酸土酸的,就是這麼土逼土逼的。這種感覺太過迫切,迫切到連莋愛的慾望也不那麼強烈了,因為關於這個人的一切,他都想要最純粹最美好的,包括一個無牽無掛的自己,而哪怕他有一點點猶豫他都不會碰他,包括他對傅晚晴的愧疚。

可是他又不曉得要怎麼講。放心老子一定會負責?不是勾引是互相吸引,負責這詞兒可不好輕易說,對顧惜朝這人就更不能提。直接問他要不要分手跟自己在一起?跟自己在一起本來就意味著要諸多小心甚至不能見光,何況自己的感情關係還沒處理好,萬一人要說你別逗了那就更是難以收場了。他一面覺得顧惜朝對自己也有情,一面竟有些忐忑,做/愛不一定愛,愛不一定在一起。

戚少商下了床,繞到顧惜朝旁邊,在他唇角吻了一下,柔聲道:“晚安,明天又要飛呢。”正起身要走,顧惜朝突然伸手攬住他脖頸,也同樣的回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戚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