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如已經一路過關斬將,到了主院了。
侯氏本就因之前發生的事情而感到心神不寧,正躺在床上假寐,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喧譁。
“素年姑娘,你就讓我進去見太太一面吧,奴婢是真的有事要找太太啊!”一個焦急的聲音先傳入耳中,顯得讓人十分惱火。
“月如姑娘,你且輕些聲音,太太正歇著呢,你也知道這幾日太太的身子有些不妥,如此大吵大鬧的又是什麼道理?”素年低聲勸說著。
月如急得直跺腳,聲音卻愈發大了起來:“你莫要攔著我,我是真的有要緊事要同太太說,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素年又攔了幾句,卻根本就說不懂月如。
侯氏在屋裡都覺得心煩得慌,最後只得開了口:“是誰在外頭?”
“太太,是月如要見太太,奴婢怎麼勸都勸不住。”素年很快就走了進來,月如緊跟其後。
侯氏瞥了月如一眼,顯得很是不悅:“你這麼急急忙忙地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太太,奴婢知曉自己沒用,沒能勾住大少爺的人,只是奴婢對太太卻是忠心耿耿的啊,還求太太能饒奴婢一命!”月如直接就跪了下來,一個勁兒地衝侯氏磕頭。
侯氏被月如的舉動弄得一愣,轉而愈發不悅起來,自己這身上還不舒服著呢,這人又來給自己找什麼不自在?
“你且起來。”侯氏忍著怒氣道。
月如抬起頭,卻不起來,只流著淚求饒道:“太太饒命,求太太饒了奴婢一命啊。”
此時她白淨的臉上已掛滿了淚痕,顯得十分楚楚可憐,只是侯氏瞧了,卻只覺得心煩意亂,這人以往瞧著是個乖巧的,怎麼這個時候才發現她竟是如此地不懂事?
“你讓我饒你一命?可我何時想要你的命呢?難道是大奶奶為難你了?”侯氏不禁想到了這種可能,心中的煩悶倒是消散了一些。
如果能接著這個由頭,將老大媳婦給整治一番,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然而月如卻是哭著搖了搖頭:“不是的,大奶奶雖然平日裡總是防著我,卻也不曾真的對我怎麼樣,倒還算心善。”
言下之意,我和大奶奶那可是情敵,即便如此,人家都沒有將我怎麼樣,可是你呢?
我明明一直在為你做事,又不曾背叛你,你竟然就因為我沒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便要置我於死地,你的良心到哪裡去了?
“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得到這樣的答案,侯氏心頭更加煩悶了。
兩人正雞同鴨講地僵持著,那邊葉清溪等人已經來了。
“兒媳給母親請安。”
“女兒給母親請安。”
“老朽見過葉夫人”
幾人紛紛行了禮後,目光便都落在了跪在床前的月如身上。
侯氏淡淡點頭,心中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她以為當真是張杏荷整治了月如,才使得月如跑到了自己這裡來,而張杏荷自然是怕月如在自己面前說什麼,這才急忙跟了過來。
“杏荷,你現在有了身子,還這樣跑來跑去的做什麼?”侯氏微微抬起眼皮,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因侯氏沒有讓她坐下,所以張杏荷此時只得站著:“母親,兒媳是為了月如的事過來的。”
“哦?是不是月如做了什麼不合你心意的事?”侯氏讓素年在她的身下墊了一個迎枕,半坐起來。
張杏荷的目光閃了閃,有些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
侯氏以為自己是猜中了她的心事,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淺笑,此時她絲毫沒有在意之前月如說的話,只想著要讓這個兒媳婦受受挫:“杏荷吶,不是我想插手你房裡的事兒,只是你現在身子有些不妥,總該有人去照顧清遠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 ;內訌
張杏荷的腳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恭敬地點頭:“是,兒媳自然明白母親的一片苦心,兒媳定然會盡力服侍好相公的。”
“你明白這個道理便好,如此你們便都退下去吧。”侯氏本以為張杏荷定然會露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來,可誰知道對方竟然答得如此順溜,這不禁讓她覺得有些無趣,加上她此時身子確實疲乏得很,便也只得暫時放過了張杏荷。
只是她說出了這話後,屋中的幾人卻沒有一個挪地方的,侯氏不禁有些疑惑:“你們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有什麼事不成?”
“太太,奴婢是被人冤枉的,請太太為奴婢做主啊!奴婢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