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夏想了一下,大概描述道:“我遠遠瞧著,那人穿的是十分尋常的衣裳,並不像是富貴人家。要說相貌,因為當時離得有些遠,我只覺得那人看著很是和善,倒真記不清她究竟是何模樣了。”
十分尋常的衣裳,不像是富貴人家……
難道真是她想錯了?
可是從兩年前開始,鈺清庵的大小事情便都瞞不過她,只有這一件是她所不知曉的,如果不是這件事,郡主要問的又會是什麼事?
一時間,葉清溪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過我記得當時我回到廂房時,似乎瞧見辰洛匆忙走進廂房的身影,你說當時她會不會也瞧見了那人?”辰夏沉默片刻,突然如此開口道。
提起辰洛,葉清溪都快將這人拋諸腦後了,此時提起來,才想起這麼一個人來。
葉清溪轉了轉眼珠子,如果辰洛真的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內幕,那麼她或許是該找個時間,去關心一下這位曾經的長輩了。
不過既然這件事暫時不會有什麼進展,葉清溪便索性不再說這個:“這件事暫且如此,多謝辰夏師太告訴我這些。”
“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客套話,若非是你,便也沒有我的今日。只是攸夕,你為何會問起這些?你可是在葉家遇到了什麼難處?”在兩人獨處的時候,辰夏還是更喜歡稱呼葉清溪為‘攸夕’。
葉清溪也是將辰夏當做朋友來對待,而非長輩,故而便笑著搖頭:“我很好,你也是知道我的,在葉家我還能應付得來。”
“如此便好,對了……”辰夏點了點頭,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慢慢湊近葉清溪,壓低聲音道,“攸夕,我覺得攸月對你似乎還是有些怨言的,我怕她日後會做出什麼事來,你看要不要……”
提起攸月,葉清溪忍不住皺眉,想來自她走後,攸月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大概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將之前的種種推到自己的身上,如此她的心裡才能好過一些。
“辰夏師太,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我與攸月同為辰蕭的徒弟,可為何辰洛對攸月便是事事關心,對我卻是不聞不問呢?”對於這件事,葉清溪其實早有疑惑,只是她一向不喜依賴旁人,故而對這件事便也未曾多想。
直至她快要離開鈺清庵時,攸月那樣對待自己,而辰蕭幾乎不曾多想便站在了攸月那邊,對自己卻是異常冷漠,這讓葉清溪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是不是辰蕭與攸月之間有著什麼她所不知曉的事情?
辰蕭的性子瞧著便是冷漠型的,她對旁的人、旁的事都毫不關心,卻偏偏對攸月做到了這種地步,這讓葉清溪不得不生意。
辰夏靜默片刻,仍是低聲道:“攸夕,我以為辰蕭或許正是攸月的親生母親。”
“親生母親?”葉清溪對這個答案感到十分詫異,畢竟辰蕭已經進鈺清庵許多年了,而攸月則要晚上許多。
辰夏雖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假,但畢竟只是猜測:“我也不能肯定,但是攸月是辰蕭牽著手領進來的,一直以來,辰蕭都對攸月十分關照。而且,還有一件事,我記得雖然模糊,但應該沒有錯。”
“是什麼事?”葉清溪對此很是好奇。
辰夏的聲音更低了:“辰夏最開始進鈺清庵時,並非是此時這般,只是十幾年前,她曾跟隨紀雲師太去一戶人家講經,回來之後,便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在那之後的一年時間裡,辰夏便時常不在鈺清庵,我們也鮮少見到她,最讓人疑惑的是,紀雲師太對此竟也不曾管教,直到一年後……”
“難不成是……”葉清溪詫異地瞪大眸子,她實在沒有想到在辰蕭身上竟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辰夏正色點頭:“算算年份,倒真是與攸月的年歲差不多。”
葉清溪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真如辰夏所言的這般,倒也可以理解辰蕭對攸月的特殊對待了。
只是……這一切當真是真的嗎?
“這件事只是我的猜測,之前我曾想要調查此事,然那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且線索全無,我實在是無從下手。”辰夏看出葉清溪的懷疑,嘆息著補充。
葉清溪點了點頭:“本該如此,況且這件事若是真的,也定然是紀雲師太默許的,既如此,她自然會將過往的事情統統抹去。”
“這件事既已過去,我們便無需多提。”辰夏也跟著點了點頭。
“辰夏師太放心便是,只要攸月不做出對我不利之事,我自然也不會多此一舉。”怕就怕攸月會做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