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彤閉了閉眼,強撐著道:“傳太醫了沒有?有沒有稟告皇上?”
立刻有人回道:“已經去傳太醫了!皇上那裡也派人去了。”
程羽彤點了點頭,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淑妃跟前難道一個人也沒有麼?”
就見有四五個人跪爬著出列,為首的一個宮女把額頭重重的磕在了青石板上,哭著回道:“奴才們死罪,竟沒有人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娘娘突然倒了下去……求容娘娘做主啊!”
程羽彤被她哭的心中一陣煩亂,厲聲問道:“太醫呢?太醫為什麼還不來!”
說著就有兩個身影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先是一驚,又忙著給程羽彤磕頭道:“臣罪該萬死!”
“太醫不用多禮,趕緊的驗驗吧。”程羽彤不敢看那形狀恐怖的屍體,轉身卻發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於是大聲道:“剛才和淑妃在一起的人留下,其餘的人都給我回到原來的地方!若讓本宮聽到一句多嘴,哼!”她終究是不習慣用殺頭來威脅別人,只好冷冷的“哼”了一聲。
不過她的意思卻是人人明白的,當下人就散去了一大半。程羽彤心知滋事體大,決不能隨便處理,可那韓君澈卻遲遲不來,想必是宴席未散脫不了身。
“你們娘娘為什麼先退席了?”程羽彤問那幾個淑妃宮裡的宮人。
“回容娘娘的話,”先前答話的那個宮女又磕了一個頭,“我們娘娘說覺得胸口有點悶,想出來走走,回了皇后娘娘就出來了。剛走到這兒,就……就突然倒下了……”她說著說著又放聲大哭起來。
程羽彤知道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又問那兩個太醫道:“你們看出點什麼來了?”
一個留山羊鬍子的太醫張了張嘴,卻顯得有些由於,程羽彤剛想追問,卻感覺到身後的冰雁輕輕拉了她一下,當下明白過來,忙道:“不急著說,待會兒你們直接回皇上便是。”
心裡正萬分焦急,程羽彤突然瞥見那淑妃的一隻手居然是握成拳的,好象還緊緊的攥著什麼東西,十分疑惑,卻也不敢就這麼冒冒失失的上去掰開看看。忽然聽到有人報:“皇上駕到……”抬眼看去就見又有許多人從東面走過來,為首的人走的飛快,竟是韓君澈一馬當先!
程羽彤忙跪下行禮,韓君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拉起,顧不上說任何話就去看淑妃的屍體。接著又有皇后和其餘幾個妃子氣喘吁吁的跑到,莊皇后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就變的極其難看,那德妃居然“嚶嚀“一聲就直接昏過去了,還好被幾個太監架住。韓君澈不耐煩的道:“除了皇后,其餘人都先回去,”他頓了頓又道:“容妃也留下,”又指著淑妃的宮人道:“把這幾個先關到‘洗心閣’,嚴加看守,不許任何人探望!”
不一會兒就只剩下韓君澈、莊皇后和程羽彤以及他們的貼身宮人了。韓君澈面色鐵青,道:“居然敢在朕宴請外國使臣的時候殺害朕的嬪妃,”他眼裡全是殺氣,“朕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
程羽彤被他的語氣震的心裡一顫,卻發現身邊的莊皇后竟是一動不動,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淑妃握住的那個拳頭。
謎團
暗夜籠罩下的永和門廣場因為地上躺著的屍體而顯得陰風慘慘,恐怖異常。四下裡出奇的安靜,估計這會兒能不出來的人都躲起來了。從古到今這宮廷裡只怕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恩怨情仇錯綜複雜,通常發生這樣的事情總會牽扯出無數有關的無關的人,又經常是不給任何理由就莫名其妙被處死的。眼下淑妃之死神秘離奇,整個後宮想必已是人心惶惶了。
“看了這半日,還沒有看出點名堂麼?”韓君澈嘴角微微有點扭曲,但神情已經明顯好轉,不像先前那樣暗沉了。
其實那兩名太醫早就檢查完畢,卻是面如土色的跪在那裡,因為懼怕,有一個身子抖的像篩糠一樣。
“回……回皇上的話,淑妃娘娘是死於……中毒。”那個相對鎮靜的太醫從牙縫中崩出“中毒”二字,額頭已是汗如雨下。倘若這死因涉及宮闈秘事,那他們兩個太醫估計是最早被殺人滅口的。
韓君澈眼皮跳了一下,“何毒?”
“這……”那太醫遲疑了一會,“臣尚未確定是何毒,臣死罪!”
“你身為太醫,居然測不出什麼毒!”莊皇后突然尖聲質問起來,程羽彤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兩名太醫更是嚇的連連磕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韓君澈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依皇后之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皇后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