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看向一旁的妻子。
“溟兒喜歡練武?”女子走了過來,蹲在風司溟身邊,問。
“嗯!喜歡!”風司溟重重地點頭,握住母親和父親的手,笑容燦爛。“等溟兒學會了武功,就可以保護爹孃了。”
學會武功,保護爹孃,保護家人。
稚嫩的聲音似乎漸漸遠去,男子和女子的笑聲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那美好的畫面,只是一道如煙逝去的回憶麼。
以為遺忘了那些逝去的容顏,卻在看到那人時,一切又清晰了。那些歡笑,彷彿就發生在昨日。
風逝不想醒來,蜷縮在男人的懷中,固執地緊緊揪住對方的衣襟,孩子般無助的神情,使他看起來極為脆弱。
曦和國的皇帝,鳳天麟滿臉無奈地擁著他,坐在龍床上。
許是保養得好,年過而立的他,相貌卻極為年輕。跟風逝挨在一起,像親兄弟,那淡金的眸子,與風逝的如出一徹。如果說鳳天緣只是像鳳天祈,那麼鳳天麟幾乎與鳳天祈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難怪風逝初看到他時,混淆了記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風逝的心志一向堅定,若是往日,絕不會失態,然而如今的他,身體受損,氣息弱了幾分,當看到曦和國的皇帝時,完全迷失了意志。
如果自己仍是稚齡少年,賴在父親的懷中撒嬌,該是多好。可是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找到了仇人,卻下不了手,甚至到最後,他連恨誰都不知了。
鳳天麟輕嘆一聲,明知風逝是醒著的,也只能由著他了。挪上床,側身躺在風逝的身邊,攬著他的身子,安撫地輕拍他的背,像哄孩子。
天祈倒好,去得瀟灑,卻留了這麼個大的孩子給他們煩惱。對於風逝,天筠是恨不得殺了,天緣又捨不得,怕天筠哪日結果了這孩子,這才把他送進皇宮。
擁有金眸,便是皇儲。
風司溟,絕不能死。
支著頭,有趣地打量懷裡的青年。這龍床,他的妃子都不曾睡過,這孩子來皇宮第一天,便佔了一半。只道是重見了親爹,這孩子將他的懷抱霸佔了個實在,天緣欲拉他出去,都束手無策。著實叫人哭笑不得。
無奈地搖了搖頭,曦和國的皇帝感到自己也乏了,便拉起被子,覆住自己和風逝的身體,閉上眼,睡覺。
該是忙國事的下午,竟被浪費在床上。
許久,他睡得深沈,懷裡的人卻動了動。
風逝睜開眼,盯著近在咫尺的人,神色複雜。
他豈會不知這人並非父親,只是之前在睜開眼的剎那,迷惘了。那如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怎能不叫他混淆?
以為見到了父親,突然委屈了起來。揹負五年的仇恨,壓得他喘不過氣,看到“父親”,剎那間壓制不住,只想將這些年的委屈發洩出來,這才猛地撲進男人的懷裡,緊緊拽住,不肯鬆手。
他,終究是曦和國的皇帝。
除了眨眼,風逝不敢動分毫。之前是他抓住男人不放,現在倒是男人抱著他在睡。
風逝嘆了口氣。
罷了,便當他是父親吧。
******** ******** ********
北方的寒氣南下,凌國今年的冬天,意外的飄起了鵝毛大雪。
皇宮裡,發生了一場巨大的政變。
數月前,清王失蹤,下落不明,太後垂簾聽政,丞相被罷免,外戚權臣把持朝政,小皇帝年紀太小,即使早慧,又怎鬥得過眾多大人呢。
做了幾個月的傀儡皇帝,小皇帝早憋了一肚子氣,那簾子後的,雖是母親,但在聽到清王失蹤的訊息後,他恨上了自己的孃親。
天神賜福,清王沒死!他活著回來了,打了勝仗,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回朝了。
小皇帝看到母親絕美的臉扭曲得猙獰,不禁擔憂。直到清王帶兵殺進皇宮,鎮壓了叛軍,太後卻事不關己地回到自己的宮中,躺在太妃椅上,淡定地看著闖進來的人馬。
清王一如既往地冷情。他沒有穿戰袍,那一身攝政王的紫袍顯赫著他的身份,優雅尊貴的立在太後面前,皇族的龍威便撲面而來。
太後細細地打量數月未見的清王,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也許經歷過生死一劫,清王欲加的內斂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四周計程車兵更不敢出聲。就這樣對視了許久,終於有人打破了沈默。
“阿鎏,你回來了?”太後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