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放下毛筆,看了楚江南群一眼,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楚兄請坐。”
楚江南也不跟他客氣,兩人分賓主落座。
朱高煦臉上,咳嗽一聲,獨孤勝討好的笑了笑,道:“這位就是燕王殿下的三世子朱高煦殿下,少俠若是跟著我們殿下,想升官發財還不是小駛樁麼?嘿嘿……”
楚江南心中冷冷一笑,很配合的做出了驚訝的表情,卻是堅持不向朱高煦行叩拜之禮,只是打了個揖,抱拳行禮道:“朱兄原來是燕王世子,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
朱高煦連連擺手,笑道:“楚兄,我就欣賞你這身傲骨,在外人面前,我們講究一點禮節,我們自己之間,倒是不用太拘束了,就以江湖禮節交往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朱高煦說完一番話,楚江南心裡是出奇的平靜,臉上無喜無悲,情知他還有下文,是以並不接腔,靜待他說下去。
朱高煦笑了一陣,端起身前酒盞,酒是上好的“玉瑤春”他和楚江南對飲了一杯,道:“楚兄今年應該年歲不大,武功造詣竟然如此精深,卻不知師從何門何派?”
楚江南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語氣淡然道:“在下添為東溟派監院,師承東溟夫人。”
這話可有些不盡不實了,單婉兒也就教過她一個月功夫,他天縱之姿,武功方面的成就完全可以說是自學成才,不過這話說出來也太過驚世駭俗,考慮了一下對方的接受能力,楚江南還是半真半假的答案,而且對於自己接觸武功才半年時間的事隻字不提。
獨孤勝和雷豹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朱高煦卻是驚喜道:“原來楚兄是東溟夫人高足,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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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東溟派究竟是何來路,就算知道也只以為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但是燕王戍首邊邊疆,常年征戰,武器消耗甚劇,而且由於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他每年會從東溟派購置大批軍械,只是這批軍械卻是從來沒有出現在與蒙人交戰的戰場上。
所以說起來燕王也算是東溟派的老主顧了,朱高煦身為燕王三世子,哪裡有不知道東溟派的道理,只是沒有想到楚江南竟會是東溟派的人,觀其徒都有這般深不可測的實力,那他師傅東溟夫人的功夫豈非已入化境。
“在下學藝不精,讓世子殿下見笑了。”
楚江南面露羞慚之色,隨口胡謅,“其實我師傅的武功我才學了三成。”
楚江南如今的武功是一日千路,一路高歌猛進,單婉兒這個姑姑師傅早已不是對手,不管他用劍還是用“槍”床下還是床上,都能殺的她丟盔(精)卸甲,俯首稱臣。
朱高煦聞言哈哈大笑了一聲,知道楚江南的身份來歷,對他越發的器重起來,他的目光突然朝著水平如鏡的月牙湖面的方向望去,一陣悠揚悅耳的嘯聲彷彿從天際雲端飄來。
楚江南微微一怔,旋又明白過來,這一定是朱高煦事先安排給自己的驚喜。
凝神仔細傾聽,那簫音奇妙之極, 頓挫無常,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空氣中,音符與音符間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怛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楚江南竟都聽得痴了,像著了魔般給蕭音勾動了內心的情緒,首次感受到音樂比言諳更有動人的魅力。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怛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小樓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 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是少女相思情郎的輕聲呢噥,又似深閨少婦思念遠行丈夫的悲聲啜泣,聲聲彷彿吹進他人心窩,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讓人不由黯然神傷。
楚江南順著嘯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一艘飾滿鮮花的木蘭舟悄聲無息的向他們的方向飄來。
船頭一個青衣少女長髮披肩,斜靠在木舟的欄干上,手中那近乎透明的紫玉簫湊近了淡青色的嘴唇,一縷妙音彷佛自天際傳來。
秋日下,平湖如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