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大弟子。”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和我的搭檔,喔,就是賭錢輸了的那個,是同時拜師的,所以,也就談不上誰是大師兄了,我們共同大師兄吧。”
“你的搭檔?”
“對,我以前是捧哏的,我搭檔後來沒過多久就退出了,我迫不得已才逗哏。不過我不恨他,不論是賭博的事,還是退出的事,都不恨,他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搭檔。”
“敢問你的搭檔是?”
“馬淇,就是剛才的來賓。”
觀眾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就是鍾神秀需要的效果,好吧,好奇的觀眾們,你們去討論吧,你們去八卦吧。馬淇,一個嗜好賭博,賭得連自己的場子都輸掉的人,他剛才的證詞,是不是值得大家相信呢。與之相反,以德報怨的何為,才是好人的典範呢。
“馬淇真應該以有你這樣的朋友為榮。”鍾神秀及時地加油添醋。
“謝謝。”
“對了,你的搭檔為什麼會退出呢?”
“這個,我就不方便說了吧,剛才當事人本人在場,您可以問他本人。”
“他說他自己覺得自己不適合說相聲,師父從來沒有打罵過他,你怎麼看?”
“這個麼……”何為故意停頓了一下,做出思索狀,然後說:“我只知道我們以前一起合作的時候,他還是很會說相聲的,可能師父對他的要求更為嚴格吧。至於師父有沒有打罵我們麼,我只想說,無論師父做了什麼,他的目的都是為了我們好。”
鍾神秀笑了,他知道何為能順利完成任務的,回答得多好啊,“以前一起合作的時候,他還是很會說相聲的”,明擺著是說,郭興國壓抑了這孩子的天性,“無論師父做了什麼,他的目的都是為了我們好”,這不是更是直接明瞭地表明瞭郭興國的確有打罵徒弟的現象嗎?
郭興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我行得正,坐得穩……”
“沒錯沒錯,看得出,郭老師的弟子們對郭老師還是很尊重的,無論處在何種條件下,都為您說話。”鍾神秀及時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繼續對何為說:“加盟曼倩社之後,生活水平是不是有所提高呢,比以前單幹的時候好多了吧。”
“這個怎麼說呢,我只想說知足常樂,我的要求比較低。我每月掙的錢夠每天吃喝拉撒,租房子住,還有每天坐公交車去場子的錢就夠了。”
“什麼,你還租房子住,自己沒買房嗎?”鍾神秀故作驚訝狀。
“沒有,現在房價太貴了,買不起。”
“你師父可是買了三套別墅了。”
“師父是師父,我是我。”
“你還坐公交車去場子?自己沒車嗎?”
“沒車,油價太貴,剛才主持人您在開場秀的時候自己也說了,菜油、豆油不能當柴油、汽油燒嘛。不過我也不是每天都坐公交車,有時候時間來不及了,我還坐地鐵,不過地鐵票價貴,所以我不是每天都坐。我很困擾,我現在這麼有名,每次坐車都跟做賊一樣,要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就怕觀眾認出我來,不是我不願意跟觀眾多聊,是怕耽誤了去場子演出。”
何為的鴻篇大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壓迫受欺凌的倒黴蛋的形象。觀眾一片譁然。目的達到了,鍾神秀又笑了。
5、何為的殺手鐧
“除了你,你們社裡都這樣嗎?”
“除了師父有車,其他人的情況都和我一樣。師父的搭檔,老爺子章順,七十幾歲了,也是這樣,每天擠公車。還好我們上班的時間和一般的上班族是錯開的,我們是晚上上班,所以公車還不是十分擠,要不然,我真擔心老爺子會受不了。”
郭興國的臉色十分難看了。
“郭老師現在還經常來場子嗎?”
“不。”
“喔,不常來啊。”
“不是不常來。是,不來。”
郭興國知道,這個徒弟背叛他了,他和鍾神秀兩個人,一搭一檔,一唱一和,根本就是事先安排好的臺詞,他們是要合力整死自己,順便再樹立何為的光輝形象,也許,何為已經加入了七夜,他們現在要推何為上位了。
“他一點相聲都不說了嗎?”
“那倒也不是,堂會他應,像我們這樣的小劇場他就不來了,堂會給的多,都是有錢人家,或者是大型公司年會之類的,他和章順老爺子劈賬,隨便給些,自己就能多留下一些。反正,他現在只演大場子。演出的東西嘛,徒不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