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在得到拿到張京墨予他的法決後,便認真的修習了起來。
鹿書已經對陸鬼臼徹底絕望,他不再說張京墨的壞話,也不嘗試勸說陸鬼臼了。
張京墨給陸鬼臼的法決很簡單,以陸鬼臼的資質,拿在手裡看了幾遍就看明白了法決關鍵所在,然後迅速的上了手。
換嬰一事對雙方來說都十分危險,且法決說之中明確指出,除非被換取元嬰的哪一方渡了天道劫,否則換嬰*成功機率極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本書,簡直就像是為陸鬼臼量身定做的。
不過雖然吃透了法決,可陸鬼臼心中,也有擔憂之事。
按照法決中描述,換取天道劫元嬰的那一方,在換成功的時候,實力會飛漲甚至有可能做到當日飛昇。
陸鬼臼盯著書中的這一段描述看了許久,鹿書道:“後悔麼?”
陸鬼臼說:“不後悔。”
鹿書道:“我鹿書記憶已有萬年,可也從未見過你這樣痴情的人。”
陸鬼臼很想笑一下表達自己的心情,可無論他怎麼動,都勾不起一絲嘴角。
可以說,陸鬼臼最為恐懼之事,便是同張京墨分離了。但如果法決是真的,那麼便意味著,八十一天之後,陸鬼臼便再也見不到張京墨了。
以嬰換嬰,陸鬼臼換得的便是張京墨那永遠無法飛昇的假嬰,他只能獨自一人留在凡間,只有在夢境之中,同張京墨相會。
張京墨隔了幾日才回到了陸鬼臼身邊,他的神色依舊淡淡,好似幾日前說出那般要求的人不是他一樣。
敖冕看了陸鬼臼一眼,那眼神略微有些複雜,但到底什麼話都沒有同陸鬼臼說。
陸鬼臼強打起笑容,對著張京墨道:“師父,這法決我看了,不出意外,八十一日後我定可練成。”
張京墨嗯了一聲。
陸鬼臼又同張京墨說了些有的沒的,但張京墨的反應都格外冷淡,到最後陸鬼臼也不說話了,只是沉默的盤坐在張京墨身邊。
這師徒二人平時見就算不說話,氣氛也格外的和諧,但今日十分例外,張京墨坐在陸鬼臼的身邊,聽著他細微的呼吸聲,莫名的生出一種窒息之感。這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於是張京墨從原地站起,準備去其他地方。
陸鬼臼睜開眼睛,看著張京墨的背影呆呆的叫了聲:“師父。”
張京墨的身形頓了一下,道:“怎麼了。”
陸鬼臼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豫,但到底是將話說出了口,他說:“師父,你陪陪我可好。”
張京墨扭過頭,看向陸鬼臼正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張京墨心中道——這就是他從四歲養起來的那個孩子,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看著他一點點變強,從築起十品靈臺,到結成天道元嬰。
而陸鬼臼也如祈願的那般,迅速的成長,成為了整個大陸之上數一數二的天才。
張京墨無法拒絕陸鬼臼的要求,於是只能點了點頭,再次回到了陸鬼臼的身邊。
陸鬼臼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牢牢捏著,他鼻間縈繞著張京墨的氣息,卻只敢閉起眼睛不敢同張京墨對視。
敖冕實在是受不了這對師徒之間的氣氛,隨便找個藉口飛走了,反正到時候張京墨飛昇的時候,他再回來也不遲。
八十一天,對於修者而言不過彈指之間,陸鬼臼和張京墨兩人的感官完全相反——陸鬼臼恨不得時間凝滯,而張京墨卻希望過的越快越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鬼臼的領悟能力絕佳,這法決很快就在他體內起了作用,他感到懸浮在靈臺上空的元嬰開始同他的丹田逐漸分割開來,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
這種感覺非常的糟糕,就好像是將靈魂的一部分切割開來,陸鬼臼甚至看到那元嬰在他丹田內不斷的啜泣掙扎,好似一個即將被親人遺棄的孩子。
見到這一幕,陸鬼臼心中難受更甚,他想的卻是結嬰時的張京墨,看到元嬰一點點死去時,該是何種的心情。
張京墨分離元嬰沒有陸鬼臼這般困難,因為他的元嬰是假嬰,同他的元神根本沒有聯在一起,所以將它分開的感覺,就像是在割一塊壞死的肉,雖然情形猙獰,但到底是沒什麼感覺。
分割元嬰,讓陸鬼臼的心神有些不穩,在他身旁的張京墨甚至可以看到陸鬼臼體內溢位的濃郁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