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期許的目光,輕輕咳了一聲,“我覺著還是看會兒書好。”
宛桃聞言噗嗤笑了出聲; 替小姐去取了姑爺特意寫的本兒來遞與主子,“同你下,不是教小姐受罪麼。”
“奴婢的棋藝師從小姐,不至於那麼差罷……”紅隙不甘地弱弱辯駁。
“唔,這師傅當不起。”沈如意拭了拭嘴角,含笑故意道。
“小姐……”紅隙眼巴巴看,明明是想替主子解悶結果成了逗主子開心的,殊途同歸,倒也賣力。
宛桃待沈如意用完了朝食,一面收著,一面道,“小姐先前派人跟浮雲樓的當家,並沒跟到什麼有用線索。那人深居簡出,出門便是為了生意,其他時候都是待在浮雲樓裡,跟宋少奶奶並未有瓜葛。打探的還說在宋少奶奶出嫁前還有一點交集,自打宋少奶奶嫁進封家就再也沒見他二人在一道過。”
沈如意沉吟,林頡在她病終前還頗是費心替她搜尋秘方良藥,論起來,這人是個極重情的,於宋筠溪更是情根深種,若說恪守禮數她信,但若突然完全斷了聯絡反而生出一絲古怪來。
“繼續讓人盯著罷。”沈如意如是說道,“可有尋到浣碧的下落?”
“小姐的畫工了得,要找那人,該是容易的。但在京城裡找了兩月都未有所獲,奴婢擔心人已不在京城裡,若沒有旁的訊息,只怕找起來需費時日……”
沈如意聞言蹙起眉心,自是聽出宛桃的意思,浣碧是孤女,教母親趕出府後若是離了京城無異於大海撈針,這般看來反而陷入了死衚衕裡,要想探知當年真相似乎愈發難,“再多添些人手往周邊找尋,找到為止。”
從與母親的對話中,她隱隱覺得若浣碧還活著,定是知曉內情最多的。
“弟妹要找什麼,可要我幫忙?”一抹淺綠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宋筠溪漾著淺笑走了進來。
沈如意掃過宛桃紅隙一眼,二人自是識趣闔上嘴,方是笑著回應道,“不要緊的小玩意兒罷了,如今這記性越來越不好,手裡的東西轉眼就不知擱哪兒,紅隙你去書房找找。”
“是。”紅隙領命出去。
宋筠溪的目光追了一段兒,又收了回來,似是教她隆起的腹部所吸引,“難怪二弟他們不讓你出門了,光是走動都辛苦罷。”
“習慣了倒也還好。”沈如意無意識地撫了撫,神情不自覺染上溫柔。
宋筠溪往前走了兩步,指使浣竹放了雕花食盒上來,“我做了一些點心,想著二弟出去得早,便過來陪你說說話。”
沈如意看著那一碟碟的山藥棗泥糕和芙蓉糕等點心,色澤誘人,空氣裡漫開香甜的味道。
“這天氣還沒熱透,就有些厭了食,剛用過朝食,卻是辜負嫂子的一番心意了。宛桃,給大少奶奶看茶。”
“反正我也是閒著打發,邊關那來了信,說是墨臺受了點傷,也不知傷得到底重不重,做些事情反而教自己少想些。”說著,宋筠溪便隨了沈如意往旁邊小坐,一面漫不經心說著,一面環視周遭,竟是覺得屋裡所設有一些熟悉,大抵是因為書冊多的緣故,眉宇劃過一絲怔然。
“大少奶奶請。”宛桃奉上茶水。
沈如意對宋筠溪所說亦是有一些耳聞,羌族近年來蠢蠢欲動,聽說羌族現任的王頗有野心,也略有手段,與邊界小國派遣使者走動頻繁,隱隱暴露一同反撲中原的企圖,邊關形勢愈發緊張。正暗思忖間,卻是嗅到一股熟悉香氣,淡雅縹緲。
“嫂子身上這味道……”
沈如意幾乎是在一瞬就與記憶裡那盆墨蘭對上,目光就緊緊凝著宋筠溪掀起驚浪,幾乎難以剋制心緒動盪。
“是我自個制的閔香,弟妹聞不慣這味道?”宋筠溪神情不由隨著她變作緊張,似乎是教她突然這般大的反應嚇著。
沈如意忽然覺得腹中一陣絞痛,疼得額頭冒了冷汗,一把攥住宋筠溪的手腕,“痛,我的肚子……好痛……”
宋筠溪被攥得生疼,更是慌亂,“弟妹,弟妹你可別嚇我,來……來人啊,快找大夫!”
她一壁扶住了沈如意下滑的身子,臉色煞白地著急喊,就由著宛桃等幾個一道抱著她去床上,眸中掩過異色。
整個苑子霎時陷入一片慌亂,沈如意緊緊攥著宋筠溪,陷入昏沉前,都未放開了手去。
金鑾殿外,剛跨出殿門的封晏驀地頓住,胸口的一陣抽痛教他不自主地眺了封府的方向,步子也不由加快。
“封二公子,恭喜恭喜。”一道清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一身玄紫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