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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現在是生死之交,可不許你說謊蒙人啊。”

“不,我不會說謊。”花霽說,依舊垂著眼,但沒了笑容,“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說。”

“那就從頭說起唄,我們有很充裕的時間。”林芊芊說,依舊帶著笑。她暗暗對自己說,不管怎麼樣,不管花霽說什麼,一定要保持這份微笑,決不要黯然神傷。

一陣靜默,花霽抬起頭,眺望著陽臺外,初冬的蕭瑟。靜默了很久以後,他才徐徐開了口:

“我的母親,是X學院的學生,聽說她美貌非凡,為了看她一眼的人,幾乎都擠破了學校的門檻。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許是強搶吧,我母親成為尊瑞王的妾——你知道,在王室,一妻一妾很正常。隨後,母親生下了我,大概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她跟著一個畫傢俬奔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帶我,也許是那畫家不願意,也許是半夜帶著孩子跑很不方便,總之,她在某個半夜,席捲了尊瑞王的錢還有很多王府的寶物,就要和那畫傢俬奔走了。

“誰知道就在她快離開王府的時候,在側門,被尊瑞王的妻子,大少爺和三少爺的母親阻擋了去路。接下來的事誰也說不清,但總之,第二天人們發現了尊瑞王妃的屍體,被匕首捅了好幾刀而死去。而我母親,就此杳無音訊,也許跑了,也許,半路死了——誰也不知道。”

花霽說到這裡,低下頭,一陣沉默。有過了一陣子,繼而說:

“於是,我成為了王府的奴隸。從小,尊瑞王就告訴我自己的身世:我,是一個罪孽女人的孽子,我做奴隸,捱打,捱餓,受苦受累,都是為了償還這個女人的背叛。他讓我做奴隸,讓我管花俊軒和花俊逸叫少爺,但卻讓他們管我叫二弟和二哥。用這樣的稱呼,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是誰,也時時刻刻告訴我,不論我是誰,我也只得做奴隸……你可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明知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而這個家卻偏偏不認你。

“每年尊瑞王妃的忌日——也就是下週三吧——那天,不論風雪,我都要被帶到王妃的墳前,受鞭刑或杖刑,也或者其他別的什麼,用我的血,在墳前祭奠王妃的冤魂。我記得小時候,我在墳前捱打,尊瑞王就顯得很解恨,打我越狠他越開心;但這兩年,也許是他年紀大了,也許是他終於預設了我,忌日捱打,也變成形式上的幾鞭子而已,而他,也冷靜了很多。”

“大概是良心發現吧,”林芊芊嘴上不屑的說,心裡卻把尊瑞王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暗自罵完後,她繼而問,“你說他預設了你,是什麼意思?”

“讓我繼續講,慢慢你就知道了。”花霽輕輕的說。

林芊芊閉了嘴。

“王妃去世的時候,三少爺尚在襁褓,而大少爺已經五六歲了。雖說這件王府醜聞,在尊瑞王的壓力下被隱藏的比較好,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人瞭解內幕,大少爺失去母親,又聽了那麼多閒言碎語,自然把恨都加在了我的身上。小時候我很怕他,他總是對我拳打腳踢,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就被他摁住暴打一頓。但漸漸的,大約是大少爺上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他就漸漸對我好了。比如有一次,我被花少欽踢到水裡為他們撿球,上岸後,大少爺嘴裡雖然說我是落水狗,卻把自己嶄新的衣服扔給了我。又比如,有時候我捱了打在發燒,他罵我早該死去,卻讓華神醫給我看病。更不用說,後來他‘強迫’我拜華神醫為師,學習醫術,據他說的理由,是因為我生病可以自己救治,自生自滅免得惹麻煩。

“等大少爺上了初中,開始教我認字,說他不想有一個廢物奴隸。他給我書看,雖然我能看書的時間不多,能看的書也少,但就是這些書,為我開啟了另一片天地,讓我明白原來王府的高牆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差不多同時,他開始讓教他習武的老師一同教我,理由是,如果我身體不好,病病歪歪的,打起來也沒意思。等到他上高中以後,就開始帶我到王府外面,他對尊瑞王說我比較機靈,他喜歡在外面有我這樣一個跟班。但私下裡,有一天他帶我去和同學打球的路上,卻告訴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這句話,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時我恍然大悟,原來,他見我從一出生就鎖在王府裡什麼都不知道,才專門帶我看外面的世界的。

“再後來,也就是五年前,剛上大學的大少爺結識了幻色娛樂城的老闆,併入股幻色。那時,在老闆身邊有一個叫老泰的保鏢,槍法極好,百步穿楊。於是大少爺把我帶到幻色,暗地裡讓老泰教我射擊。可沒想到,很意外的,有一天幻色的老闆發現了我,並讓我當男招待。我不同意,卻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