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令大王子滿意。更何況,世子妃在這節骨眼上有孕。怎麼看,世子的嫌疑都不會小。只等這兩個中的任意一個真相大白,南疆穩不住了,大祭司無力迴天,到時候南疆就得亂。”
“亂了好啊,不破不立不是。”皇帝笑道,“南疆盤亙在南鑼附近這麼多年,打探訊息,擾我民眾,真當大梁是死的不成。”
“南疆人驍勇,但不是不可戰勝;可怕的是,南疆人善蠱,咱們大梁於此道上不精。不然皇上也不會等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久。”
“也是南疆氣數將盡,即將開始的內亂說來可笑,一切源於南疆世代遵守的‘立子看孫’。擇定皇位繼承人,不只是考量皇子,還要兼顧皇孫的能力。”
“立子看孫?這習俗,真別說,還有點意思”十娘不經意的撩撥皇帝,“您不妨也試試,就得看來得等不少年。從咱們小六開始,往下的一串都還是小娃娃。”
“小孩子能看出什麼?”皇帝倒是不多在意這習俗,“小六比起下面的那些,懂事多了。人也聰明,你跟遙兒把他教的很好。”
“皇上就別埋汰臣妾了,說他哥哥教導他還說得過去。沒看小六都不著瑤華宮的,住到遙兒那去了麼。再說了,平日裡您也沒少教導他,是您教的好。”
“就會恭維朕。”
“不就是想臣妾贊你會教孩子?不說小六了,說起南疆的‘立子看孫’,倒是讓我想起了英王妃那孩子。這回英王那可惜了,但願側妃能保住咱們皇家的骨血。”
“小黎氏,哼!”皇帝氣息冷冽,“倒是便宜了她,要不是她肚子裡的那塊肉,朕焉能容她?”
“這話怎麼說的,英王妃肚子的孩子小產,真跟側妃有關?”十娘裝作吃驚的樣子,“這心也太狠了,自己都懷著孩子,怎麼想到朝別人的孩子下手的?”
“也好意思問?”皇帝瞪了十娘一眼,“說說朕罰你虧不虧?往日裡機警,這次倒是出了大紕漏。智者千慮終有一失麼?”
“您罰的好!倒當不起你稱讚智者,就是想著這好歹也是德姐姐的親孫子。她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媳婦小產,而不護著?要是三兒媳婦有孕了,我恨不得把她供起來,不錯眼的看著呢。”
“黎氏一貫的不著調,正經的兒媳婦不護著,倒是把個外三路的側妃護得緊。這事八成她睜隻眼閉隻眼,且幫著抹去了痕跡。不然以小黎氏的手段,敢這麼囂張?”
“您的意思是,保住德姐姐,打壓小黎氏,警告黎家?”十娘轉念間就明白了皇帝的打算。
南疆亂了,駐守南疆的是陳家軍。分支陳氏是比本家陳氏更得杜家在意的盟友;南鑼駐守的軍政大臣是親弟杜九,鹽運使是兒媳婦的親爹,南鑼十三郡杜家原本勢力在自個兒子手裡。
皇帝不可能讓杜家和遙兒一枝獨大,那麼英王就必得上戰場,說不好跟英王關係好的五貝子也會去南疆。
那麼,作為即將征戰的親王英王的母妃,德貴妃黎氏就不能出岔子,給兒子抹黑,給皇家和皇帝抹黑。
但黎家確實有插手皇嗣嫌疑,所以小黎氏就必須得敲打。以起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告誡黎家,皇家事務,不是一個小小世家可以指手畫腳的。
當年的五大世家,到新勢力加入為六大世家,再到如今世家凋敝,只餘下陸、黎、陳三家還看的過去。皇帝的心思手腕不可謂不毒辣。
更何況如今剩下的三家中,陳家一早就已經歸順皇帝,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陸家安分守紀,人才不濟。唯獨剩下黎家,因為德貴妃和英王還烈火烹油,繁花似錦。
舉全族之力,接著自己和六姐的機會,重回眾人視線的武將家族杜家,成功的教回了西北兵權,卻又因為人才濟濟以及自己的兒子,被推了出來,跟黎氏打擂,消耗黎氏的有生力量。同時,約束杜家的勢力擴散。
目前黎氏不能倒,黎家也還不是時候扳除。但在南疆之戰中,不妨試試先下手,打壓黎氏。
“明白就好。別的不用擔心,有敏嫻在,這分寸還是有的。朕就是擔心桑家的丫頭性子太過直接,才把她扔進去歷練。”皇帝笑罵道,“說起來,也好意思跟朕使性子。不是你護著你兒媳婦不放,朕能想出這法子讓她入局?”
“就是覺得跟著遙兒,到底委屈這丫頭。”十娘閉目,“看著她,不知怎的就是捨不得。比起靜玥,她更貼心。”
“跟著遙兒怎麼就委屈她了?”皇帝好笑的捏十孃的臉,“歷來皇家都是側妃先進門,先納妾再娶妻。她可是第一個獨寵的王妃,還盡得婆婆喜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