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但我想畫些東西,你說畫什麼好呢?”
“我也無法確定。在諾福克,一些飛行員會把他們自己的頭像畫在機身上,不妨我們也這樣試一試。”
“很好。如果你要這樣做,請幫我在飛機上畫一個。”
“沒問題。”
他們沉默了一小會兒。
“伯特,”彼塔切說,“那天我與紐柯克去東籲,他問起我跟‘紅色’的事,他告誡我最好在身子還是完整的時候結婚,我覺得十分在理。我和埃瑪商量過了,她也很贊同。我們都希望到時你能做我們的伴郎。”
伯特興奮極了。他知道彼塔切和‘紅色’都信任他,但這樣的安排仍使他感動。
“哦,衷心祝福你們,”伯特伸出手,緊緊地握彼塔切一下,“我隨時都願為你們效勞,你們想何時舉行婚禮?”
“現在還不能,埃瑪要去重慶工作一段時間,這樣算起來,婚禮最早也要到聖誕節。我們初步定在聖誕那天。”
“為什麼不趁著她沒有離開的時候呢?等我們去了中國,恐怕你不會有時間了,我有種預感,這將是一場大的戰爭。”
“我們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我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埃瑪和我已給家裡打了電話,希望得到父母的諒解。他們不能參加婚禮,心情一定糟透了。埃瑪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她對此感到很不安。”
“的確如此。”
彼塔切看看手錶,時間已不早,他起身告辭。“晚安,伯特。明天見。”
“祝你們好運,”伯特說。他把彼塔切送出門外,從抽屜裡拿出他的“Logan‘s Log”,開始寫日記,今天,日誌人物是彼塔切,他很快勾勒出他的肖像,他又修改幾次,直到自己感到滿意。 。。
第十五章(1)珍珠港事件
訊息是星期一上午傳到基地的。像往日那樣,隊員們聚集在機場上,做例行訓練。‘熊貓’中隊剛剛完成了幾組對地面目標的俯衝射擊,以檢驗查理 莫特改裝的瞄準器的效果。改裝相當成功,目標命中率比以前提高了一倍,射擊速率也大大加強。陳納德和隊員都心情不錯,他特意從他觀戰和指揮的控制塔下來,與他們擊手相慶。可能感到意猶未盡,他又把接下來要升空訓練的第三中隊召集一起,特別強調隊伍編隊時,隊員們容易忽視的幾個要領。
沒有人注意到格林勞是何時從辦公室出來的。二百多公尺的路程,要途經機械師和地勤人員工作的那個大棚子和差不多一半的跑道。平常,這段距離他需要花費十幾分鍾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完成。今天他全然不顧沿途對他的問候和善意的玩笑話,一路飛奔下山,氣喘吁吁地來到陳納德面前,在他耳旁低聲地說了幾句。
陳納德的臉脹得通紅,滿臉狐疑地望著他,直到他堅定地點了幾下頭,才知道他不是在說笑。他向隊員們揮揮手,讓他們繼續訓練,就轉身與格林勞回辦公室。當他倆與弗里爾曼牧師回到跑道時,已是臨近午飯的時候。
他們把隊員召集起來,陳納德和牧師站在隊伍前面,他們看上去非常疲勞。陳納德倚在一架飛機機身上,滿是皺紋的臉更加鐵青。格林勞叼著菸斗,在隊前踱著步,一邊小聲請求牧師講話。弗里爾曼躊躇著,最後還是開了口。
“小夥子們。。。。。。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昨晚,日本艦隊襲擊了珍珠港,” 牧師輕輕地說,好像怕人聽到似的。
有幾秒鐘的沉默。然後緊接著,彷彿一顆炸彈投在他們中間,隊伍一下子炸了鍋,他們像無頭蒼蠅滿基地亂跑,四處傳遞著這個訊息。他們怎麼也難以相信,日本人竟敢襲擊珍珠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十幾分鍾後,當他們重新集合起來,心中仍懷著美好地幻想,希望它只是一個玩笑。
“事情屬實嗎?”站在頭排的桑德爾半信半疑地問。
“讓我們聽聽收音機吧!”陳納德現在已恢復常態。他離開飛機,一臺收音機提在手中,他走到牧師剛才站著的地方,轉動旋扭,開啟它。
收音機先是傳出一陣噪音,噪音漸漸地被一個操著濃重南方口音人的講話所代替。他們以前從沒聽到過這個聲音,但他們很快意識到他是羅斯福總統。
Yesterday, Dec。 7, 1941 … a date which will live in infamy …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was suddenly and deliberately at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