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便被其化解而煙消雲散,灰飛煙滅。
瓦克達的身子猛然間僵了一下,卻突然抬起頭來直視著代善,目光裡閃爍著不安定的異樣之色。這讓代善大為驚訝,自己這個兒子性格向來柔弱,這也是他不放心讓其領兵在外的原因之一,而一直帶在自己的身邊。可他竟然敢以目光迎上來與自己對視,這是從他咿呀學語開始便從未出現過的怪事。
這是在證明,經過俘虜之後瓦克達的內心得到了磨練,反而更加沉穩了?可代善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因為即便如此,一切也來得太遲了。為了兩紅旗的將來,瓦克達都輕饒不得。
眼下代善能選擇的只有兩條路,全軍覆沒按罪當死,可以當即便將其明正典刑,如此做法對他們父子的將來也是最為有利的。另一條選擇是將瓦克達交給多爾袞處置,但這也無疑是在向多爾袞求情,饒瓦克達一命。
以多爾袞的性格固然不會對瓦克達斬盡殺絕,可對其羞辱與懲處是在所難免的,將來他們父子又如何能身在局外居中調停,在愛新覺羅家族中保持那種超然物外的姿態呢?
答案是否定,老代善傷心不已,卻已經下了決心。
“兒啊,阿瑪給你指一條明路……”聲音顫抖不已。瓦克哪裡聽不出自己阿瑪的意思,居然出言將之打斷。
“阿瑪請先聽瓦克達一言,再做決斷也不遲!”
對於瓦克達打斷自己的話,代善不但沒有動怒甚至有幾分老懷大慰的意思。雖然晚了,但自己最疼愛的四子總算是成長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心中的口子早就已經扯開了。
眼見阿瑪默許,瓦克達上前幾步在代善身邊耳語了一陣,只見代善的臉色一連幾次劇變,最終質問道:“這,這就是你的解救之法?這是你的,還是那南蠻李信的?”
瓦克達又平靜的回答道:“阿瑪,這有區別嗎?”
代善愣了一下,頓時又連笑三聲,只是這笑聲裡卻似透著無限淒涼之意。笑畢,代善以咄咄之勢,直視著瓦克達。
“你可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選了這條路,便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成功便是毀滅!”
瓦克達卻又是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阿瑪還有得選擇嗎?”
第五百零八章 從錦州來
代善驟然間愣住了,他也跟著反問自己,還有的選嗎?明明是自己帶著大軍將錦州城圍的水洩不通,而他們的大明朝廷根本就捨不得派出一兵一卒來解救自己計程車兵於水火之中,只要肯花些功夫,就算錦州城是再難啃的骨頭也能肯下來了。
可事實偏偏不是如此,原本應該搖尾乞憐的城中明軍卻成了給自己這個大軍統帥指路的人。代善一雙老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大清朝廷的內鬥從來不少,可向而今這般掣肘,這般無奈卻還是頭一遭。
說白了還是身為皇帝的皇太極死的太過突然,沒有培養一位有足夠能力掌握大局的繼承人。這些且不論,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指定一位繼承人便撒手西去,留下這一大堆的爛攤子,可叫誰來收拾…。。多爾袞麼?還是他後宮裡的那幾位女人?若是豪格去歲沒成為明朝的俘虜,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年富力強又手握兵權,只可惜,事實容不得假設。
“阿瑪,您還在猶豫什麼?就算咱們什麼都不做,多爾袞肯放過咱們家嗎?”
代善又陷入了沉思,多爾袞若是緩了過來,早晚是要稱帝的,立皇太極的幼子不過是權宜之計。一旦他要登基,手握兩紅旗大權的代善父子自然收首當其衝收視服帖的目標。
不過,代善卻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瓦克達,阿瑪問你,那李信如何便敢放你回來?”
這個問題突然在代善的心裡跳了出來,便開始變得匪夷所思,瓦克達作為奇貨可居的人質,若是輕易放走而又達不到目的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瓦克達沉默了半晌,“瓦克達也疑惑過,兒與何洛會一併在錦州城裡,按理說他應當讓何洛會帶著兒的親筆信來勸說阿瑪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在此之前,瓦克達也一直認為李信會如此做,可萬萬想不到,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實在讓人不得不驚歎。”
代善冷笑了一聲:“若僅僅是驚歎,你所見還是不夠。瓦克達,你記住了,李信此人將來絕非池中之物,你雖為我大清貝子,可將來領兵於兩軍陣前一旦遇見此人,切不要與之相抗。你不是他的對手!”
瓦克達深鞠一躬答道:“兒子謹遵阿瑪之意!”隨即便又補充了一句,問道:“如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