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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不太好地轉過身看向施潤。

施潤淺淺頷首,態度淡淡,算打過招呼。

蕭靳林提過,施潤心裡面多少也猜得到,蕭如書是不歡迎她過來的。

蕭如書走到主位,拿了瓷玉茶杯,本來施潤過來,女兒見媽媽無可厚非,可他心思一轉,擔心的終究來了。

施潤帶著女兒過來,明顯揣著什麼目的,小如見了小冰淇淋就變了個人似的,不聽他的話了。

這些天,他好不容易才穩住小如。

眼下小女娃一出現,又是功虧一簣。

蕭如書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著施潤,皺眉頭將要說什麼——

突然看見跨過門檻進來的冷峻黑色身影。

蕭如書語氣重的話語,梗在喉嚨,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蕭雪政,他總有些忌憚。

男人進屋,只視線上紳士有禮地與拄著柺杖站著的四叔打了個招呼,旁人,沒有理會。

四叔眼角眉梢都有笑意,立刻招呼傭人,給蕭雪政上茶。

“沒指望還能見著你小子!”四叔摸摸鬍鬚,呵呵大笑,柺杖捶了下唐裝下的腿:“將死,腿不中用了,下不去這山,不然真想替白先生去看看孫子的事業帝國。”

“隨時歡迎。”

蕭雪政回道,眼尾稍有紋路,這個年紀的男人,有著淡淡內斂笑意時,眼角會有特別性感的紋路。

四叔見著蕭雪政,開心!

但知道這對夫妻過來,恐怕找如書和小如有事。

他老人家不參與,六點吃了飯,出去散個步,七點就回房聽戲睡覺了。

四叔被傭人攙走。

客廳就剩下有事要說的三個大人,和庭前盆栽邊玩耍的唐意如以及龍鳳胎。

蕭如書緊閉嘴巴,性子弱默,不說話時擅長掩飾自己的存在感。

施潤眼神與對面坐著的嚴肅冰冷的男人對視。

蕭雪政喝茶,長腿交疊,顯得冷漠而漫不經心。

施潤收回視線,醞釀著自己開口:“蕭老先生。”

蕭如書一時沒反應過來叫的是自己。

倒他也有自知之明,這個女孩總不可能叫自己一聲‘爸’,他也覺得陌生。

“蕭老先生,是這樣的,我經過鄭重的考慮,同時也諮詢了多位腦科和精神科的專家,媽媽患病多年,受苦也多年,我覺得還是帶她去做一次系統全方位的檢查,她現在生活不能自理,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話沒說完,蕭如書擺手:“這麼多年我照顧她得心應手。”

“辛苦您了。”

施潤點頭,好話說前頭,話鋒一轉,語氣也硬朗了些:“不過,媽媽患病後並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怎樣糟糕的狀態,感謝您對她不離不棄照顧多年,不過她除了是您妻子,也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失去的記憶,患病的原因,她的身體具體情況,這些應該都要弄明白。”

蕭如書很不同意般,皺眉站起身,看著庭前開心在笑的妻子,“她現在活得無憂無慮不是麼?腦科方面的檢查我不是沒帶她去過,檢查專案會讓她痛苦,小如不喜歡醫院!必定是過去不如意,小如才會選擇忘記,選擇重生地活著。她五十多歲了,活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基本不想事,世界也簡單,這樣我認為是最好,而且我能照顧她,照顧的很好,一味地追根究底,讓她去檢查,去醫院冰冷的地方,就是對她的負責任嗎?你是她女兒,應該是最要為她著想的那一個人!”

最後一句,語氣很重了。

施潤仔細地聽著,也站起來,眼睛盯著身形瘦削一臉厲色的老人。

“我媽媽沒有記憶沒有根據地活著,說話不清晰,生活有障礙,還流口水,容易驚惶,我做女兒的確實覺得她活得辛苦而憋屈!蕭老先生,我相信您深愛我媽媽,可您的愛太自我了,認為能照顧她的基本生活

起居就是對她好,您問過清醒時的我媽媽,她願意活成這個樣子嗎?她不是您的附屬物品,您很明顯地是在霸佔她,甚至可以說是控制她,雖然說這控制是以愛為基礎,算是溫柔呵護,但改變不了本質!我媽媽生我時二十八歲,您離開顧宅說在外面找到真正的愛人時,我媽媽才十六歲,如果您那年遇到的真愛是我媽媽,那我媽媽十六歲到二十八歲之間發生了什麼?她清醒時是愛你的嗎?”

“當然!小如愛我!”蕭如書繃緊臉,神色不悅,明顯激動憤慨。

施潤盯著他鏡片下暗流湧著的眼睛。

客廳這邊吵起來,庭前在觀察盆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