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社會上的男人我見多了,沒一個是單純的,哪會有事事都如你心願的男人啊,找一個大致滿意的就行了。”
我被安安的語重心長迷惑了,似乎她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不知為何我心中始終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在洗漱完畢爬上床時,我忽然想到了哪裡不對勁,這樣的隱瞞之後,難道還可以若無其事地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麼?我忍不住開口問安安:“師父,經過這次事情,你現在對他的話還會象以前那樣相信麼?”
安安默不作聲地脫了衣服,鑽進我旁邊的被窩,啪地關了電燈,黑暗中傳來了她平淡的話語:“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別固執了,現在我想通了,沒事不要自尋煩惱,沒讓我看到的事就是他沒有做。”
她的聲音平淡得接近死板,這樣的平淡語氣卻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在面對那個男人時的甜蜜笑容來。
雖然我不太認同安安的話,我覺得她這是在逃避和自欺,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衡量判斷標準,說不定在安安心中,這就是寬恕與尊重,只要安安她能說服自己,跟她男人過得開心,那樣就比什麼都強。
我往被窩裡縮了縮,這晚上,太冷了。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調個鬧鐘罷了,我在被窩中開啟了手機。伴隨著一串簡訊提示音,六子的電話第一時間衝了進來,以這種及時程度,我不知道他到底反覆打我電話了多久。
“丫丫,你和老三到底怎麼回事,他在這邊悶頭灌老酒,你在那邊不接電話。你們倆有啥事不好當面說清楚的,要這樣折騰。你快點過來啊,我不行了,從晚上六點開始老三他就拉著我猛喝,一直喝到現在,我實在頂不住了。”六子氣急敗壞地在手機那頭吼著,這大段話吼得又快又急,在晚上聽著格外大聲,我皺了皺眉,把手機往外移了移。
“老六,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明天他酒醒了,你問他自己去。我已經睡了,不過來了。”我往被子裡繼續縮,程家嘉不是海量麼,不會那麼容易喝醉的。
“問個屁,他剛才清醒時就沒說過一句話,現在喝糊塗了,更是一個屁也放不出來,”六子很是著急,一迭連聲地催促,“你倒是快過來啊,如果我自己能拖他走,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呢,他現在就一酒鬼,死活坐著不肯走,誰也勸不動了。”
我默不作聲地鑽在被窩中,六子的催促還在繼續:“快點,無論什麼事,你先把他拎回家再說,回家後隨你怎麼執行家法。”
“丫丫,”見我不作聲,六子忽然難得地正經了起來,“你到底還有什麼想不通的,老三他是真喜歡你啊,這麼多年,我從沒見他為哪個女人這麼費心思過,就算是當初……”
六子忽然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今天過來他什麼話也不肯說,一個勁地悶頭喝酒,現在醉了也只是紅著眼睛說對不起你。我看了都不忍心了,他什麼時候這樣為了女人這樣難受過?你們有什麼事好好地說,別鬧,這樣子鬧對誰也沒好處。”
“我們在明松路的一家小海鮮店裡,沒店名,是他非要到這家店來的。你看看吧,能過來就儘量過來,看他這樣子估計想在這裡坐一晚上了。你如果過來,打我電話,我去接你。”六子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打電話時間太長,握手機的手有些酸,我縮回被窩裡轉了轉胳膊,一轉身,正對上安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對我眨眨眼:“去吧,大冬天的,別讓他在外邊折騰了。”
我咬牙:“不去。”
安安撇了撇嘴,眼球一轉,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確定地說:“明松路,不是你家小區前邊的那條路麼?”
我心中一跳,明松路,明松路上的無名海鮮店,難道是我跟程家嘉第一次約會時我帶他去的那家……
我轉了個身,背對著安安繼續鑽被窩,我的手機安靜地躺在我枕邊,不時閃上一閃,那次約會的場景不由在我腦中出現,那個陽春白雪的程家嘉,揮灑自如的程家嘉,那時他也是裝的吧,我心中開始隱隱作疼,象有根細細的針刺進那裡,尖尖地若隱若現地疼,我換了好幾個姿勢都睡得不太舒服。
我再次翻了個身,黑暗中安安正瞅著我撇嘴呢:“你烙大餅啊,一刻不停地翻身,這一夜我看你是別想安生地睡了,你還是趕緊去吧,省得在這邊鬧得我也睡不著。”
我咬著牙不吭聲,寂靜中手機叮的一聲,我心中一跳,倏地回頭,一把抓起了手機,卻只是一條無聊的廣告。安安忍無可忍了,一腳把我踢出了被窩:“你給我起來,躺啥躺,明明心中惦記得要死,還死撐,你不睡我還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