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只”。
這麼一說,德昭帝也想了起來,蕭安的確有一隻差不多的玉蟬,還是當年蕭安成年出宮開府時,他親自陪著華貴妃去私庫挑的。
當時華貴妃還曾感嘆著說,蕭安小時候十分調皮,夏天午休時每每趁著嬤嬤丫鬟不注意,偷偷跑到院子裡套知了,現在想起來彷彿就在昨日,不想一眨眼就成年開府了,因此特意挑了那隻玉蟬。
蕭安果然十分喜歡,一直襬在外書房中最顯眼的地方,連他都見過幾回。
而宣茗剛剛說的,無疑再一次證明了蕭安對這隻玉蟬的喜愛。
而現在,一隻差不多模樣的玉蟬,出現在葉青程手中,抑或,他該說,同一只玉蟬?
宣茗見德昭帝緊緊盯著葉青程緊握的右手,本來就陰沉的臉色越發的陰雲密佈,大急下脫口道,“皇祖父,這隻玉蟬是我隨手拿著把玩,一時忘了歸還給皇舅,便交給了程哥兒交還皇舅”。
德昭帝被他氣的笑了,“你這是在維護你皇舅還是程哥兒?”
宣茗懵,他這話難道不是在維護葉青程麼?怎麼會扯到皇舅身上?
“嗯?”
宣茗完全沒搞懂德昭帝的話,見德昭帝臉色不虞,只得硬著頭皮道,“皇祖父明鑑,就算皇舅擄走了葉青殊,程哥兒也不至於偷偷拿走皇舅的心愛之物洩恨的!”
好吧,他只能幫他到這了,其他的,他實在無能為力!
德昭帝,“……”
葉青程,“……”
德昭帝再次被他氣的笑了,“所以,你見了程哥兒拿了一隻和你皇舅的一模一樣的玉蟬,想到的就是,程哥兒偷你皇舅的東西洩恨?”
宣茗終於反應過來了,這種事,燕陽自然是很有可能幹,但葉青程,似乎,好像,不大可能,哦?
眼看德昭帝還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一副他不說清楚了就發飆的模樣,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道,“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祖父恕罪”。
德昭帝懶得理他,目光再次落到葉青程身上,“程哥兒,你說,這隻玉蟬,到底是不是你從你父王那裡偷的?”
“不是!”
葉青程情急下騰地直起身子來,又深深俯下身去,澀聲道,“皇祖父明鑑,這隻玉蟬是,是臨離開外書房時,父王塞給兒臣的”
果然!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扎破氣球的細針,讓德昭帝緊繃的怒氣倏地消散,他頹然坐回龍椅上,無力擺擺手,“罷了,阿茗,帶他去處理傷口,宣彭醫正”。
……
……
宣茗和葉青程離開後,寬敞空曠的御書房中只剩下德昭帝一人,他目光渙散的盯著宣茗二人離開的方向半晌,忽地塌下雙肩,挺的筆直的脊背也彎了下來。
“從今天起,你就是大蕭的太子,不論什麼時候,你的脊背不能彎下”。
這是他受封太子後,父皇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深深的刻在腦海中,沒有一時半刻敢懈怠。
可現在,他真的挺不下去了!
他生的好兒子們!
廢太子好…色成性,他卻一直不願放棄他,一直盡力教導他愛護他,可他實在太讓他失望,最終他還是忍不下去了,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將他囚禁在東宮之中。
秦王生母是個卑賤的宮女,身上流淌著的卑賤血脈,讓他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
寧王因著一個葉青靈將自己折騰的臉面俱無,還全無能力手腕,連後宅女子都壓不住,宇文貴妃和宇文府更是不知所謂,讓他失望之極。
安王倒是自小穩重聰慧,他也一直最為疼寵憐惜,連他假裝殘廢多年,隱瞞欺騙他的事,他都容忍了下去。
想不到私底下,他竟更加不堪,不堪到染指自己兒子年僅十三歲的義妹的程度!
不堪到用那樣的下作藥物對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妹妹下那樣的手!
卻偏偏連自己的兒子也玩兒不過,千謀萬算,籌劃多時,短短几天就被葉青程抓住尾巴,還在他的安王府中,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救了出去!
事後還恬不知恥的用什麼玉蟬威脅葉青程不許將事情說出去!
他怎麼盡生的這些下作東西!
他再一次想起德仁帝臨終前對他說的話,“你一定要對自己有清晰的認識,你不像你母后誇你的那般聰慧內含,大智若愚,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做,才能坐穩這江山”。
他從來不敢將自己同英明神武,能以一己之力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