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對峙的第三天夜晚。
子夜的寒風之中,萬籟俱寂,甚至連打更的人似乎都歇息了,各個城樓之上值勤的羽林衛士,鎧甲外面都要裹一件厚厚的呢披風,否則即便是武士,也不見得能夠無恙。畢竟這已經北國可以落雪的季節了。
然而就在此時,面朝南門的城樓之上,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殿下,您這麼晚了都還沒有歇息嗎?”守夜的兵長看著面前一身金絲飛龍長袍的無夜太子,語氣驚訝。
“好了,殿下憂心城防兵士懈怠,為你們準備一些美酒,抵禦嚴寒。”站在無夜太子身後的人,正是秦孤月,在兩人身後則跟著十幾名抬著酒罈的門客。
“殿下……”那羽林衛兵長推辭說道:“軍中戒酒,尤其是執勤期間,更是如此,恕我等不能接受。”
誰知無夜太子笑了笑說道:“好了,你們也不必墨守成規,畢竟戰士們的身體比什麼規矩都重要,一人半碗,暖暖身子,總不會醉過去吧!”
“這……”那兵長聽得無夜太子的話,只得拜跪了一下,領謝了這十幾壇御用的美酒。
“哐”地一聲輕響,片刻之後,南門城樓之上,所有值勤的兵士都被召集到了門樓上。無夜太子自己也端起一隻瓷質的酒碗,倒了半碗,當著執勤兵士的面,一飲而盡,說道:“大家也都喝一點吧!”
看到無夜太子先開了頭,其他的羽林衛們也就放心了,一個個端起酒碗品起酒來。
正當城樓之上,寒秋的氣氛漸散,大家喝酒喝得話剛剛多起來時,變亂陡生!
“著火了!著火了!”忽然之間,雲京城內一道火光升起,卻看不清到底是哪一棟民房燃燒了起來,而且火勢極大,迅速就朝著周圍的民房蔓延開來,瞬間就變成了一整片火海。
只見那一道沖天的火柱,隔著很遠,竟然還映紅了秦孤月的半邊面頰。
“火勢這麼猛烈……”秦孤月判斷說道:“是相術師在動手,絕對不是尋常民居失火,城裡混進了奸細!”
“混進了奸細嗎?”無夜太子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地鎮定,他甚至還端起手裡才盛的半碗酒,飲了一口說道:“臨溪王果然有後手啊!”
就在城內升騰起火柱,燒紅半邊天空的瞬間,就好像是給外面駐紮的敵軍一個清晰的訊號,雲京城外號角之聲頓時“嗚嗚嗚嗚”地吹了起來!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無數黑盔黑甲,隱蔽在黑暗中的兵士,瞬間喊殺著,對雲京城的四座城門同時發動了衝擊!
與此同時,在衝鋒部隊的身後,數萬支火把同時點亮了起來,曠野之上,瞬間變得如同白晝,軍中的工兵驀地?驀地拉掉遮蓋在攻城器械上的黑布,露出無數猙獰的攻城機關來,比如專破城牆的霹靂神炮,對抗城樓上弓弩的鐵甲車,雲梯以及衝撞城門的衝車等等。
霎那之間,城外原本寧靜無比的軍營,就好像從冰化成了水,甚至是滔天的洪水,在攻城器械的掩護之下,朝著雲京城這座北陸第一堅城奔湧而來!
“敵軍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攻城器械?”無夜太子身邊的一名門客在看到火把之下那無數的軍械之後,頓時面如土色道。
“顯然,臨溪王早就知道武烈陛下會出事,所以早早就將這些軍械藏在了城外,如今一下子拿出來了……”秦孤月看著城牆外的攻城器械,面色凝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我們就沒有守城軍械不成?”無夜太子臉上的表情依舊鎮定,“他聖武炎準備了這麼久,本宮何嘗不是,怕他做什麼?”
“鐺鐺鐺……”急促的警鐘之聲,驟然敲響,響徹全城,夾雜著兵長們低聲的嘶吼:“敵軍勢大,全員參戰!”
“不必驚慌!”無夜太子眼眸深沉,側過臉來,對身後的門客說道:“你們帶上其他人,去清剿城內的奸細,把……把木甲帶上!”
“是,殿下!”那門客應了一聲,正要下樓,卻看到一名渾身是血的門客,跌跌撞撞地衝上城樓來。
“何事如此驚慌?”無夜太子看了那門客一眼,莫說是他,連旁邊的秦孤月都產生了非常不好的預感,不過聖無夜還是在強做鎮定便是了。
“殿,殿下……”那名門客叩首在地上,哀聲說道:“城內的奸細不是尋常的兵士,全部都是修士,還有十幾名星階高手,我們……我們根本擋不住啊!”
“什麼!”無夜太子臉色微微動容,秦孤月卻猜到了,這是天道盟的人在動手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臨溪王豢養的天道盟高手一直潛伏在城內,此時變